城市在车辆的鸣笛声中渐次苏醒。
路上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。
晨光熹微,老城区寂静的小路上,最先是环卫工发现了被“铐”在行道树上的男人。
他双手环抱着大树,手腕被玩具手铐和树干合铐在了一起。
男人浑身上下只穿了条裤衩,在冷风中吹了两个小时,皮肤已经冻得青紫不堪了。
路过的行人好奇地打量着。
更有甚者还拿出手机拍下这奇葩的一幕上传自媒体。
男人肥厚的背上被人拿黑色的马克笔写了一首打油诗:
欺妹夺房丧天良,脸皮厚过古城墙。
阎王殿前终有账,午夜可惧鬼叫窗?
“看什麽看?都不许看!放我下来啊!”男人呵斥着路人。
他见围观群衆越来越多,多厚的脸皮也撑不住了,破口大骂:“陈为霞,一定是她干的,妈的!我要报警,我要报警抓她啊!”
他今日凌晨在旅馆里睡得正香,突然有人敲他床板。
睁开眼,房间漆黑。
他却望见了一双幽蓝色的眼眸。
那人准确喊出了他的名字。
男人也不清楚对方为何会知道,也许是从小旅馆的登记簿上看到的。
总之,等意识再次清醒,他就已经被玩具手铐铐在树上了。
二十年前,陈为霞那个贱人跑回来把他家的公寓抢走了。
他这些年过得穷困潦倒,尽管如此,每年父亲的祭日他都会从老家赶过来,用尽手段把公寓闹得鸡飞狗跳。
他得不到,那就谁都别要了。
只要看见那贱女人不爽,他就开心。
整座城市,除了陈为霞,没人会这样整他。
当警察把他树上解救下来,他立刻指认:“陈为霞!就是她干的,我看见了!”
警察去核实回来,告诉他:“你说的那个人今天凌晨一直在警察局接受教育,况且……”
警察拧着眉头,出于素质没有直说,可看他的眼神已经像在看变态了:“监控显示,你半夜出门裸。奔,环城市主干道跑了几圈後又去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副情。趣手铐……”
“……最後,你自己把自己铐在了这棵树上。”
男人:“……”
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”他既气愤,又恐惧,“一定是闹鬼了!闹鬼啊!”
—
刘晓红养好伤出院,张军平还被拘着。
出租屋里没了男人给的压力,空气都变得轻盈了。
她去翻橱柜,早前买的菜都坏了,只剩一包挂面。
刘晓红刚要拆开煮了吃,许时漪来敲门。
“刘姨,下楼跟我们一起吃饭吧。”
刘晓红身上穿了件白色外衣。
她见到许时漪,脸一红,扭到一边不敢直视她,不过很快又慢慢地把头转回来:“对不起。”
许时漪开朗地问:“为什麽道歉?”
刘晓红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外套:“我偷拿了你的衣服。”
许时漪笑笑:“不会啊,被风吹跑的衣服,谁捡到就是谁的。”
刘晓红眼圈一热,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。
入冬後的某天,男人喝完酒回出租屋耍酒疯,打了她。
在得知她白天去楼下和邻居们玩了一会儿,发疯把她的衣服都剪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