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他的爱是放手。
追!!
就在司辞的左右脑正激烈互搏时,宋小雨站在车旁冲江童挥着手:“童童,这里!”
她和江童一起把行李放进车厢,奇怪道:“白乔怎麽没来送你?”
江童一愣:“他……他今天满课。而且,我俩分手了。”
“啊?!!”
宋小雨哀嚎一声,转头啪啪啪地拍着车玻璃:“露露,露露!你听到她说什麽了嘛?!”
陈露缓缓降下车玻璃,尴尬一笑:“说什麽啦?”
“她居然和白乔分手了!咱俩嗑的CPBE了呜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“什麽?!”陈露张大嘴巴,“为什麽?”
这时,司机滴滴了两声喇叭,提醒道:“抓紧时间上车,该出发啦!”
一路上,两人都在“意难平”丶“我童独美”和“也许明天就复合了呢”之间反复横跳。
经过三个小时的飞机,终于到达幸州。下了飞机,扑面而来的热气给了三人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。江童擡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。
“哇……好热啊!”
“这是从秋天回夏天了啊……”
“等会儿去卫生间补一层防晒吧。”
三人拖着行李箱朝出口走去。
“岂止是回夏天,简直是进蒸笼!”陈露一边走一边哀嚎着扯了扯黏在背上的T恤,宋小雨已经利落地把长发盘成了丸子头。
出站口,一个皮肤黝黑丶戴着草帽的中年男人正举着“幸州考古队”的牌子四处张望着。
“是赵立老师吗?”陈露拖着行李箱小跑过去,兴奋地问道。
“对,欢迎你们!”赵立爽朗一笑,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,“车就在外面,咱们先去工地放行李,晚上给你们接风!”
三人跟着赵立上了一辆有些年头的越野车,车窗大敞着,咸湿的海风呼呼灌进来,吹散了长途飞行的疲惫。
宋小雨趴在窗边,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海岸线惊叹:“好蓝的海!比照片上还漂亮!”
车子驶离市区,拐上一条沿海公路。路边的棕榈树摇曳生姿,远处渔船星星点点,一派南国风光。
“沉船遗址离这儿还有半小时,”赵立一边开车一边介绍,“目前已经打捞上来一批宋代瓷器,还有几块刻有航线的铜牌。你们运气不错,明天就能跟着潜水队下水看看。”
江童的眼睛越听越亮,忍不住插话:“是记载海上丝绸之路的那批铜牌吗?”
“哟,小姑娘懂得不少啊!”赵立惊讶地看了她一眼,“没错,就是——”
“吱——!”车子突然一个急刹。
“怎麽了?”宋小雨吓得抓住前座椅背。
只见前方土路上横着一棵被风吹倒的芭蕉树,几个当地村民正拿着砍刀清理。
赵立叹了口气:“台风刚过,路上总有些小状况。咱们绕道吧。”
他熟练地调转车头,拐进一条崎岖的乡间小路。
车子最终停在一处简易工棚前。几顶蓝色帐篷围着一栋两层小楼,楼前空地上晒着渔网,几个晒得黝黑的年轻人正蹲在地上清理陶片。
“到了!”赵立跳下车,“女生住二楼,一楼是男生宿舍。晚饭六点,食堂在那边,”他指了指不远处冒着炊烟的棚子,“最近新换了做饭阿姨,今天有锅巴三鲜!”
锅巴三鲜?林疏月的拿手菜。江童突然有些想家。
“你们先去放行李,然後我带你们去见执行。”
她拎着行李上楼,来到被分配到的房间门前。
屋内简陋但整洁,两张铁架床,一个摇头晃脑的电风扇,窗外正对着碧蓝的大海。
她放下背包和行李箱,走到窗前深深吸了口气。海风裹挟着阳光钻进房间,远处,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。
这一刻,她忽然觉得,这些天来的纠缠不清的心事,似乎也被这广阔的海天冲淡了些。
怪不得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多出门散心。
她站了会儿,便出去与陈露她们汇合,一起跟着赵立去见执行领队。
赵立带着三人穿过晒满陶片的空地,来到一栋铁皮房前。还没进门,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。
“我认为这批瓷器的鉴定报告必须重做!”一个沙哑的男声几乎是在吼,“山海集团提供的参照物根本——”
“吴老师,”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,语气柔和,但细听之下却带着蛮横的专制,“学术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讨论,但项目进度耽误不起啊。”
赵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,敲门进去。争论声戛然而止。
办公室里,两个男人同时转头。站着的那位约莫五十来岁,晒得黝黑的脸上皱纹交错,手里还攥着一叠文件——想必就是执行领队吴天一。而坐在办公椅上的那人……
江童的呼吸一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