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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砚的秘密（第2页）

程砚被这这颗璀璨的明珠晃了下眼睛，似乎还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靠近。

他微微蹙了下眉，但还是点了点头，语气疏离，却又彬彬有礼：“是。小姐有事？”

“有啊。”

司明玥回答得理所当然。她弯下腰，再次凑近了些，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萦绕过去：“我看上你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程砚彻底愣住了，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，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书页。

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直白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孩。

旁边的兰煦忍不住轻笑起来，院长和其他孩子们也都好奇地朝他们看过去。

司明玥才不理会这些。她直起身，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支钢笔，笔夹上还镶着一颗小小的钻石。

她拉过程砚的手，不由分说地将钢笔塞进他手里。

“这个，定金。”她笑得狡黠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好好读书，等你考上好大学，我来收‘利息’！”

说完，她不等程砚回答，转身拉着还在笑的兰煦就走，鹅黄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明媚飞扬的弧线。

走到孤儿院门口，她忽又停下，回头大声喊道：“记住了！我叫司明玥，是你未来的女朋友！”

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回荡，带着少女特有的丶不管不顾的张扬与热烈。

程砚站在原地，手里还握着那支过分华丽的钢笔。他看着那抹鹅黄色的身影消失的地方，久久没有回神。

……

又是一个被相亲宴搅得心烦意乱的夜晚。

司明玥踩着高跟鞋，几乎是跑着冲出那家格调高雅却令人窒息的餐厅。

她没叫司机，径直拦了辆出租车，报出一个偏僻的地址，是程砚实习的派出所附近的小巷。

月光清冷，将巷子照得半明半暗。

程砚刚结束巡逻，一身警服还未来得及换下，带着些许疲惫从巷口走来。他一擡头，就看见了那个倚在斑驳墙壁上的身影。

司明玥还穿着今晚相亲时那身价格不菲的珍珠白小礼裙，与周围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
她没看他，只是仰头看着天上那弯残月，精致的侧脸在月光的映照下脆弱又倔强。

程砚的心一揪，快步走过去：“玥儿？你怎麽在这？这麽晚不安全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司明玥忽地转头看他，双眸璀璨：“程砚，我们私奔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程砚僵在原地，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
私奔？！他看着她。此刻，司明玥那双总是热情似火的眼睛，正满溢着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
“你……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？”程砚的声音干涩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，却又被残酷的现实压得喘不过气，“你家对我有恩，资助我读书……我不能……”

“恩情我还！我还一辈子都行！”

司明玥上前一步，抓住他警服的袖子，双手微微颤抖，语气却异常执拗：“可我不想嫁给那些人！我爸眼里只有门当户对，他根本不在乎我快不快乐，幸不幸福。”

她仰着头，月光照亮她微微发红的眼眶：“程砚，我只要你一句话。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？”

程砚看着她，喉咙像是被什麽东西死死堵住。

他怎麽会不愿意？他做梦都想能正大光明地站在她身边。可是……

他艰难地别开视线：“我……我刚警校毕业，什麽都没有……甚至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……我拿什麽给你幸福？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吃苦……”

“我不怕吃苦！”

司明玥的声音颤抖又坚定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：“我怕的是一辈子困在没爱的婚姻里，怕的是错过你！程砚，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，你心里有没有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