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后颈重重地劈下一记手刀,不省人事,陷入婴儿般黑沉沉的睡眠。
拎着猩红的双刀站起身来,长长地吐出口浊息,眼眶热。
把南乡守卫在身后,恍然地环顾四周,作战捕快接连败落,围歼的官兵大阵已经自启动了。
当日在密林,及仙围杀,展昭以一敌三十,孤立无援,杀成个血人。重伤垂危,毁了容,奇迹般地逃出生天。
不知如今以武入道了的徐某人,能否重现那日的奇迹呢?……
大约是不能的。
这些是京畿府衙的官兵阵,远比地方县衙的更精锐、更骁悍。
三十八个,三十八个。
第23o章
仅仅想好好地活着而已,这天下何其之大,怎么就是没有立锥之地呢?
被两个官兵反剪着双臂,押上公堂。
森严神圣的法邸,青天白日,明镜高悬。
“大捕头,跪下。”耳畔低声地催促。
“快跪下啊。”焦急。
“不跪,”硬往下压,也死撑着不跪,“我没有任何罪,为何要跪。”
照往常,对于死撑着不跪的硬茬子罪犯,我们官兵的统一做法都是在后腿窝猛踢一脚,强迫其惨叫着摔倒,双膝落地。
然而这些官兵都是我曾经的从属,对于头领,怎么下得了手。
只能站在侧后方,死死地押着肩膀,往下按,场面颇为滑稽。
挎刀的王朝、马汉,大步朝我走了过来。
神情复杂,掺杂着见到死而复生的手下的震惊,手下犯罪,沦为逃犯的恨铁不成钢。
“展大人是你杀害的?”
“是。”我应。
腹部重重地受了一拳,伛偻成虾米,当场跪到了地上。
“大捕头!……”
“大捕头!……”
两个年轻的官兵下意识地想要扶我。
“让开。”马汉沉沉地对他们说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畏惧地退开了。
当初有多么器重,有多么兄弟感情深厚,如今就有多么愤恨。
恨得咬牙切齿,睚眦俱裂。
“展大人那般的好人,何其仁厚,何其忠良,德高望重,灼灼其华,惊才绝艳……姓徐的畜生,你怎么下得了毒手?”
我抱紧了腹部,紧紧地蜷缩成自我保护状的龙虾,防止脆弱的腹腔再挨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