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当官的明显地愣了下,也不知道是装的,还是真没反应过来。
“你要多少银两?”我于是明确地问他。
要多少钱才能封口?
“……”
武官沉默地停下了脚步。
停在原地,转向我。
黑暗中,神情晦暗不清。
“展某要多少钱,徐捕头都给的起?”
我摇头。
“过上限的给不起,能力范围之内的,我一定为您筹到。”
黑暗中的人儿笑了,轻佻飘忽地笑说。
“五千两雪花银,半个月内我要到手。”
“没问题,钱庄账户告诉我,卑职给您三日到账。”
松了口气,出价远低于我的预算。
没料下一刻,脖颈猛地锁上了股力道,格挡防御都来不及。
武官用剑鞘抵住了我的咽喉,重重地抵在了树上。
“你一个捕头,基层办案的官差,哪儿来的五千两雪花银?”
第86章
恨啊。
怨啊。
我今年三十三了,自打六七岁有记忆起,就挥舞着拳头和别的小孩打架,抢食吃,谋生存了。
到今日已经练武过二十七个年头了。
二十七年的勤学苦练,夏练三伏冬练三九,从未偷懒懈怠,练到膝盖磨损,练到筋骨胀痛,深更半夜抽筋疼到哀嚎……
可这样耗尽心血、从未懈怠的我,打不过面前这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青人。
每一次,每一次矛盾摩擦,爆冲突,都不是对手。
哪怕中了药真气混乱、虚弱不堪了,我骑到他身上爆锤他的腹腔,他也能给我掐着脖子摔下来。
凭什么?
为什么?
这他妈一丁点都不公平!
脖颈被剑鞘重重地抵制在粗砺的树干上,呼吸困难,心跳生理性地加快。
脑袋里的思维却莫名地散,想起了冲突那晚,这个青年才俊冷笑着放出的狠话。
“偷袭我?偷袭你们的上官?”
“你们基层刑侦的捕快衙役,野路子出身,杂刀、杂剑、杂拳法,无门、无派、无势力,连正统的武学传授都没受过,连成体系的内功心法都没修炼过,草根身手,去偷袭一个四品的实职武官?”
那话语里不止是对自身剑道修为的绝对自信,更其实,隐藏着一些,或许他自身都没有察觉到的蔑视。
“……”
凭什么。
凭什么。
这比杀了我还难受。
凭什么我、杜鹰、丁刚、蒙厉悔……我们这些草根,呕心沥血都无法练到的高度,另一些人拥有得天经地义、正义凛然?
咽喉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。
黑暗中,武官沉静地命令:“把双刀放下,不要试图攻击。既然知道了你是个……姑娘身,明文,展某并不想再卸你的手腕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
我隐忍着妒忌到极致的湿润,嘿嘿贱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