扣。
扣扣。
先礼貌地轻敲一次,然后连续敲门两次。
打断了脑海中漫无边际的种种逻辑推测,睁开眼睛,保持着莲花打坐状态,轻轻吐纳,背脊渗出绵密的细汗。
右手习惯性地抓向兵器,略作戒备。
“谁?——”
门外静了片刻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,”
对暗号。
“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。”
跳了下去,丁南乡!
那个徐明文的家人!
忙不迭地拉开舱门,喜出望外,受宠若惊。
“嘿嘿,老乡,哎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……”不自觉猥琐地苍蝇搓手,竭力友善,讨好谄媚脸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
好奇地探头,往屋里张望。
“练功呢,糙汉子汗臭味大,别着熏到妹子……”
“就你一个人?”
“嗯,咱光棍子,快屋里请,”小跑过去,殷勤地拉开椅子,热情地招呼,“进来坐呀,妹子,老乡,同志。”
胆怯地犹疑,斜挎着布包站在舱门外,害怕地不敢进。
多张百两的大额银票塞进手里,强迫攥住。
“对不起,真的很对不起,”自己打自己嘴巴子,放低姿态,诚恳地鞠躬道歉,“给你造成的心理创伤、身体创伤,再多的物质也无法弥补,我不奢求原谅,我这种人渣配不上。”
浅浅淡淡地应。
“你确实配不上。”
“在什么位置上做什么事,咱也是不得已为之,领导一个眼神,那就等同于军令,部下以服从为天职。”深切地愧疚懊悔,“倘若知道你也是公元两千年后的,无论如何,都下不了手,干不出那等丧心病狂……”
冷冷地打断。
“我可以进来,但是舱门要保持开着的状态,确保外面过道经过的人,都能看到屋里生的事。”
“好好好,全依你。”
男女力量差距太悬殊了,她一个弱女子心有顾虑人之常情。
“来,坐,南乡妹子。”
待客之道,忙前忙后,伺候着沏茶。
“不用,我喝我自己的。”
冷硬提防地拒绝,从挎包里掏出自制的奶块,放入瓷杯,滚烫的热水冲泡开,再捻入少许细盐,捏进去些茶砖,慢慢调成一杯醇香浓厚的内蒙奶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