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乐歌屈指提气,重新跃了过去,冷声:“死到临头,还在想让谁死?!”
山河剑剑芒大作,青衣女子眉眼如霜:“白昙!要麽收回你的妖兽,要麽留下你的命!”
那白衣公子悠哉悠哉:“要留下命的,可不是我。”
那瑶光带着他,一人一兽配合无间,竟每每都能在她剑下躲开。
对了几招,那白衣公子像是看见了什麽,挂着诡异的微笑,水波似的隐去了:“现在,你的对手,不是我了。”
瑶光隐去了身形。
千乐歌有些焦急的看了会它消失的方位,又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的镇子。
远处的安全点也有爆破的声音传来。
身後传来簌簌飞剑的声响。
千乐歌转头去看,几道绯白色的人影,正从天幕上落了下来。
为首的那人扯着嘴角,挂着轻蔑的笑容。
漱玉剑斋,李烽。
千乐歌沉沉看着他:“你来做什麽?”
李烽站在不远处,示意带着的那些弟子去救困在残垣断壁之中的百姓:“当然是来救人了。”
他饶有趣味的看着她:“千阁主,不会连救人都不让救吧?”
千乐歌看着他,又看了看他带来的人,竟然是真的去救人了。
李蔚不在,她根本不信他会这样好心,但也没想明白他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麽。
尚在思忖间,东侧的安全点传来一声巨响。
千乐歌侧头一看,那瑶光兽已显出身形,将那房子的屋顶掀开,正蹲在墙边,伸长了手从里抓人,山釺正拿着古剑在抵抗。
千乐歌看的心惊,即刻提剑而起,顷刻至那四周,山河剑虚虚一擡,将那白猿掀开了。
她落地,连忙将山釺扶了起来:“怎样?”
山釺咳了咳,倚着古剑撑在地上,摆了摆手:“没事!”
千乐歌将她往身後的百姓身边一推:“带着去另外安全的地方!”
便执剑要上行,还未动,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,少年脆嫩的声音仿佛鬼魅般在耳侧响起:“大姐姐,别来无恙啊——”
这冰冷熟悉的声音顷刻炸的千乐歌头皮发麻,她面色骤变,本能执剑就朝捏着自己手臂的方向劈去!
那人影瞬间退开,与此同时,丝丝缕缕的光线迎头浇下。
千乐歌平复了下有些慌乱的心境,看着四周这奇怪的光幕,顷刻荡开灵气,将这丝丝缕缕的丝线逼的离自己远了些,才慢慢擡眼去看来人。
那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,虽仍然穿着那身白衣,戴着那方面具,但已同初见时很不一样了。
他瞎了一只眼,左边手臂袖管空空,面上虽仍带着那渗人的笑,却已没有在月洞森林里淡然自若的模样,转而变得怨毒扭曲。
看来这段时间,他过得并不舒心。
甚至能说得上狼狈。
千乐歌眸光冷了下去:“白狼,我还没找你算账,你倒自己送上门了?!”
那少年勾着唇角在笑:“大姐姐,不如猜猜,多日未见,这次我给你准备了什麽礼物?”
千乐歌回忆起他在月洞森林里玩弄人心的手段,看着他这模样,心头那丝不安愈发浓重。
他曲起一根手指,抵在唇边,嘘了一声,侧耳陶醉道:“我好似,已听见你痛哭的声音了。”
他挂着那阴恻恻的微笑,慢慢往後退去:“静心等待。现在还不是拆礼物的时候哦。”
见他消失在了自己视线里,千乐歌这才转头看这四周丝丝缕缕的线。
她提剑,方想一剑挥下,手却滞在了原地。
不对。
空气中有类香气,像是花香,靡靡的,极浓郁。
她怎麽会现在才闻到!
千乐歌顷刻收手,屈指在肩上胸前点了点,止住了不住奔腾流动的灵脉。
但为时已晚了,她不知道吸进去多少,早已沿着灵力流转游遍全身了。
李烽驱剑从头顶,跃了下来。
他手下将那丝丝缕缕的光线弹了弹,那东西便骤然荡开成为一个圆球,将她包裹在了里面。
千乐歌面色不佳,站在这球形之中,眯着眼看着他,道:“你做了什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