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乐歌莞尔:“既然前面都铲了,这後面也有这国王的脸,怎麽不铲?”
山釺霎时又陷入了迷茫:“唉?好像也对啊。”地沟又满不在乎道,“说不定铲的手痛了不想铲了呗,或者是国灵只见过他年轻的时候,只认识那张脸。”
千乐歌微微一笑,没再说话。
司马青摸着下巴,看着那绿袍的人道:“这国师倒是个奇人,竟能做预知梦?”
千乐歌道:“这朔里国神奇的事还少吗?”她沉思了片刻,继续道,“不过他们掌握的这力量如此厉害,又已事先知道朔里国会被风沙掩埋,为何还是落得了这个下场?”
“强大的力量。”千乐歌喃了一遍,“怎麽好像在哪里听过。”
商队一黑裳的少年时时听着她们说话,听的津津有味,闻言,回忆了下,道:“好似是沙狐大人,它问了你关于力量的问题?”
是了,沙狐的第二个问题。
大道如洪炉,可能炼此物为丹否?
天地为经纬,可能织此力为锦否?
其天威何为?
难道这里面的此物和此力指的是这朔里国的咒术?它当时也并不是来问自己关于这个的态度,而是问的,朔里古国国师,对这无所不能的力量的正确态度?
那麽第三问的答案,便很明显了。
以萤烛之微,欲夺皓月之辉,其光安存?
以蜉蝣之寿,妄窃青松之龄,其形安在?
其果报何为?
朔里古国被风沙掩埋,妄图掌握这强大的力量,终究会被其吞噬消亡。
千乐歌回忆起自己提剑就砍的动作,略有些心生愧疚,须臾,心道莫名其妙猜谜,又不好好说,被砍也是活该,便收敛心神,继续往後看。
这是在一金碧辉煌的殿堂里,头戴王冠的男子端坐,面容严肃,身侧妇人雍容华贵,侧着脸在看桌上的花,堂下衆人交头接耳在说话。
是国师把梦和他们说了,他们在讨论要怎麽做。
绿巾覆面的男子举着法杖,头顶浮现的是一队队整齐划一的骑兵武士,看来国师的主意是战,抢夺别国领土,占为己有。
这里无法再待,便只有举国搬迁。
国王身侧站着十二名穿着黄金长袍的老者,为首的高举拳头,双手交叉做出否定的动作,似在说不要战争。
堂下衆人分为两派,但主战的人更多。
国王面色严肃,头顶却没有什麽战或者止的图画,似没有决定。
再往下走,国王站在殿门似在看一卷纸。
而後至王座上,手指着那纸,头顶浮现出止战的图案。
司马青靠近了着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,道:“这是什麽?怎麽他看了就决定不发动战争了?”
千乐歌道:“好似是信纸,这背面有飞鸟的纹路,大概是谁给他寄的信。”
司马青托着下巴:“这国王倒是很相信这写信之人。”
千乐歌看着那绿袍的人头顶依然浮出军队的画面,道:“国师看着并没有被说动。”
再往下,是之前那十二名金色长袍为首的老者,背着行李,赶着骆驼,带着一队人朝漫漫黄沙走去了。
身後的国王民衆在挥手告别。
山釺疑惑道:“他们这是要去哪儿?”
千乐歌一手托着灵光一手背在身後,道:“不能占领别国土地,便只能出去寻人收留,也许是出去找安身之处了。”
山釺道:“可是这朔里国好多人呢,要全部收留他们,要一个很大的地儿吧?他们又会操纵这强大的力量,很难有人敢收留啊。”
千乐歌慢慢往後走,青白光芒映亮身後的图案,她看着正中央那绿袍的人高举着的东西,瞳孔骤然一缩,僵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