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敢
他怎么敢!!!
艾利维斯不可能不知道,自己是教过大皇子的,更不可能不知道,身为人师,会对将来成为皇帝的孩子给予多少厚望寄予多少复杂的情感。
一个“无用”,就能够让他把所有理智抛之脑后。
说他教出来的孩子“无、用”,艾利维斯怎么敢!!?
艾利维斯却仿佛没看见下面的异动,就连霍更斯和都为他捏了一把汗。
“嗯?怎么不说话,”艾利维斯挑起眉,“还是说,你们想扶还在牢里的安德鲁呀,烧了大半个主星的贤德皇子?真会挑啊”
艾维的嘴唇是白胡子也掩不住的灰白色,他愤怒极了,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除了你,皇室的选择多的是!我告诉你,你少妄自菲薄!”
艾利维斯端起一旁卡莱特刚倒的莓果汁,不慌不忙地轻抿一口,“怎么,他怎么还没到,你们不是都找人去水牢了么?怎么还没弄出来?”
这话一出,斯利文也变了脸色。
他本身就站在较后排的位置浑水摸鱼,也是他第一次因为叶随不在而跟着混进朝廷,他有些慌神地扯住克雷斯,“水牢情况怎么样了?”
克雷斯也目不转睛地盯了光碟好一会,“有普莱德这个人形兵器在,你就放心吧。”
斯利文反而更急了,深吸了一口气,“就是有他在我才不放心,都过去多久了?我怀疑他其实早就挟持着安德鲁跑了!”
克雷斯拎住了一旁正捂着自己脑门止血的兰诺交到了斯利文手上,“他徒弟还在这跑不远的,更何况等会儿情况有变咱们就把他扔进去浑水摸鱼,说不定理一理关系就知道他是谁了。”
克雷斯其实不敢说,他更倾向于艾利维斯留了后手。
不论是内阁还是莉莉安娜,都小瞧了这个过于貌美的傀儡皇帝。
艾维也迅速地意识到了,但他已经彻底不在乎了,因为再怎么样安德鲁也不过是个借口,反正“皇位的诅咒”在艾利维斯成功继位后就已经消失了。
所以不论是谁,只要成功把艾利维斯弄死,都可以成为下一个傀儡。
再不济,外城的蠢货们,谁还能真的知道皇帝是否存在,到底是谁。
“你不过就是个皇帝内侍所出的贱种!论身份,论资历,怎么会轮的到你!!!”艾维竟然直接伸出手,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,“我告诉你,女神蝶家族所出的金梅斯可还活着,我会亲自教他!不仅如此,你以为叶随还会站在你这边吗?”
艾利维斯皱了皱眉。
“你母亲不过是个混进平权组织的卧底,你说,如果叶随知道这件事情,会怎么想呢?”
霍更斯也皱起了眉头,他根本不懂艾维在说什么。
更加震惊的是克雷斯和斯利文,他们对视一眼,低声讨论。
“什么意思?这是怎么回事?叶随知道么?”斯利文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。
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又变了”克雷斯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,“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叶随吧。我再催一催他副官,我真不行了”
*
叶随听着门外越发急促的敲门声,艰难地翻了个身,在剧烈的脑内斗争后还是选择用被子捂住了脑袋。
艾洛斯看着眼前这扇鲜少敲不开的门,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他继续用光碟拨打对方的电话,把耳朵靠近薄薄的门板,仔细听才听见了熟悉的铃声,于是他也不收着力气了,开始踹门。
叶随似乎也是知道门快要被残忍地破坏,才终于扯着快要散架的身体拉开了一条门缝。
“什么事。”
沙哑的声音响起,差点把艾洛斯吓了一大跳。
“你病了?”不过转瞬艾洛斯就从门缝里闻到了奇异的香气,是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极浓气味。
他连忙道歉,“抱歉!是克雷斯给我发消息喊你过去,我不知道你”
要是知道性冷淡上司好不容易一度春宵,他是怎么也不会被撺掇着来打扰的。
不过他还是很好奇,究竟是什么样的雄虫,才能让这个多年压抑自己的家伙破戒。
但是他的胆子很显然也没有大到敢直接问的程度。
叶随锤了锤酸痛的后背,“他有说是怎么了吗?”
艾洛斯沉默了一会儿,“内阁的老头们去逼宫了,现在就在特洛斯宫殿内对峙呢。”
"什么?"叶随扶住了额头,闭了闭眼,“真是挑了个好时候啊。”
“你先去,我一会儿就到,”叶随重新把房门关紧,有些头痛地看着被翻乱的衣柜,心中了然艾利维斯穿走了哪件。
伸出手时,本来有些散漫的神色被指节上的金色磷粉转变成了疑惑。
顺着小臂往上看,大片大片地延伸到肩颈。
叶随把随手拿起的白衬衫重新塞回了衣柜,赤着上半身去到了浴室
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差点一拳锤爆了脆弱的镜面。
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,齿痕其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,毕竟雌虫的恢复能力不是盖的,但是金色的磷粉仍然坚强地留在皮肤上。
他明明记得前不久浑身都是被洗过的怎么会?
叶随有些不信邪地挤了两泵洗手液使劲儿地揉搓,但是指节上更加浓郁的金色没有丝毫改变。
外头的局势刻不容缓,他倒好,还在这发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