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良心这种东西很奇妙,温宁短暂的恢复了她早已丧失的良心,“嘶”一声头疼的看着面前摇摇欲坠的人。
他湿的有些透底,湿哒哒的白T软绵绵贴在身上,现在气温并不高,再这麽下去,必然会感冒。
温宁略微忧愁地看了一眼宋知聿被雨打湿的头发,鉴于上次宋知聿被小雨短暂淋湿後火速发烧住院的例子,温宁觉得感冒过後,下一步就是发烧,联想到上次的经历,她友好表示:“我替你打个电话催他回去吧。”
回应她的是宋知聿结结实实的一个喷嚏,他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湿透的衣服,干巴巴道,
“不用。”
这是什麽态度?
她挑挑眉,索性也不说话,抱着双手倚在门框,歪着头看他,等他进一步表演。
宋知聿见她不吭声,若无其事抖了抖手里拎着的东西,塑料袋上还沾着水珠,被他抖得慌啦啦响,像是怕人不知道他手里拎着的东西。
他神色泱泱,却偏要把那一袋子东西挂到肩膀右侧,晃眼得惹得温宁忍不住去细瞧了瞧,然後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像是醉酒了一样慢吞吞走到对门,然後面无表情蹲下,靠着门就盘腿坐下。
然後擡头正对着温宁,语气弱得像是谁家要断气了的丈夫,但依旧欠欠的带着一丝不情不愿,
“我会对地毯负责,只是暂时在这坐坐。”
很好,很有素质了。
就是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。
温宁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,重新把注意转到宋知聿手里的东西,等看清那是什麽,她面不改色地微微抿唇,极快恢复平静,和靠着门一副病恹恹的宋知聿四目相对。
她盯着宋知聿被水打湿的发梢,暂时恢复了同情心,把视线挪到宋知聿怀里的塑料袋,然後指了指,
“这是给我的吗?”
宋知聿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,他微微别脸,睫毛轻颤,然後垂了下去,闭着眼,他语气骄矜,微微昂头,
“没有。”
“你不要太自恋,谁说是给你的,给你看看而已。”
温宁嗤笑一声,意味深长的盯着他发红的耳根,他肤色本就白净,此时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“不是就不是,你脸红什麽?”
温宁温温柔柔回怼一句,瞥了一眼他发红的脸颊,毫不留恋的回头准备关门,她走得慢,慢悠悠丝毫不着急,手刚搭上门,就听见身後一声闷闷的声响。
“好吧,是顺路带给你的。”
温宁止住了步子,她笑吟吟转过身来,娴熟地从宋知聿手里夺过那袋被塑料袋精心保护的桃酥,还不忘顺手拍拍他被雨水打湿已经湿趴趴的头,嘴角不自觉上扬,看宋知聿随她落在发丝上的手一愣一愣。
下一刻,宋知聿後知後觉别过脸,灵敏躲过温宁作恶的手,他脸红的飞快,自顾自地摸了一把,然後飞速起身,很快就凭身高优势把温宁的手桎梏住,他抿着唇,凶巴巴对着温宁说,
“谁准你摸了?”
温宁瞥他一眼,“不让摸就不让摸,这麽激动干什麽。那好吧,我先走了,你就在这等着吧。”
她走得极慢,果不其然,下一秒宋知聿带着急切的声音就让她止住了步子,他眼神四处游动,从一开始拦住她的气势汹汹到逐渐心虚,弱声道,
“其实……我想借你的浴室洗个澡。”
温宁挑眉回望。
“不会很慢,洗完我就走。”
他又飞速补充一句。
***
漏水。
隔音还很差。
温宁心烦意乱的靠着枕头摸手机,隔壁是哗啦啦的洗澡声,近得似乎是宋知聿浑身湿淋淋在她面前洗澡一般。
其实也不然。
温宁别过脸看向正在滴水的窗侧,她向来对公司出差标准无欲无求,这是第一次有了切切实实的幽怨。
这到底是谁,是谁订的酒店啊?
浴室不知是什麽材质的玻璃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人,但却影影绰绰,微微显露出几分肉色。
是小腿,还是什麽,温宁已经不敢再看,她沉痛地闭上了眼,把人埋进了枕头里,等宋知聿洗完。
被雨淋透後冲澡往常是要不了多久,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,温宁却如坐针毡,她埋在枕头下,聚精会神地盯着一份一秒走的计时器,四分钟,水声止住的那一刻,温宁短暂的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