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想过我们会再见吧?”神谷川城介背对着云野翔。
店门外的招牌似乎年久失修,时不时闪烁几下,最终陷入黑暗。
时间已经不早了,冲着祭典而来的人群已经散去,空旷的街上只有零星几个人走过。
一辆汽车经过,刮起的尾风将四人的浴衣吹得生出陈旧的褶皱。
云野翔缓缓说道:“事到如今,我,从未对当年退出乐队而感到后悔。”
“但是!”他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,认真道,“我从未将你们视作组建乐队的工具,无论是城介,烈还是清树,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!”
“组建乐队那一段时光,我是真的感到很快乐,但是”
过往的画面在他的大脑里逐帧闪回,不论是刚组建乐队时的欢笑还是第一次登上舞台的激动,亦或者是庆功宴上的欢庆,又或者是乐队一蹶不振时的重振旗鼓。
可惜他,选择了一条谈不上正确,也说不上错误的一条路。如果是十几年后的现在来看,或许会有一千种解法,可在被情绪冲击的当时,他只能选择一条无悔的道路。
无悔,意味着无法后悔,他最终只能选择释怀,而事实也正是如此,除了释怀,还能有什么选择呢?
“真的,对不起,”云野翔的内心如释重负,他坦然地道歉,“如果我当时能再成熟一点,如果我能稳重一点,如果我能自信一点,或许我们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局面。”
“但可惜没有如果。”
“十几年我已经不期望你们能够原谅我了,”云野翔深深地鞠了一躬,“但至少,请允许我向你们,向我曾经最好的朋友,道歉!”
他埋着头,缕缕丝垂下,大声喊道:“对不起!”
其余两人脸色动容,而神谷川城介则面无表情。
神谷川城介拽着云野翔的衣领,将他深深弯下的上半身提了起来,云野翔眼神愕然。
拽着衣领的力度真的很紧。
“啧,”神谷川城介冷哼一声,“你终于,像个男人了。”
店门口的招牌闪烁几下,随即重新出亮光。
他语气低沉,内心积压的情绪似乎随风散去。
“喂,翔,”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,缓缓说道,“给我,心怀感激地接下这一拳啊!”
“哈?”云野翔还没反应过来,沙包大的拳头就在他眼眸中逐渐放大。
来不及反应的云野翔吃了个满拳,痛苦地喊了一声随即倒在地上。
身体到底是被应酬掏空了,鼻血都流了下来。云野翔恍惚地抹着鼻子,看见了那抹鲜红。
店门的灯光仿佛刻在三人的脸上,云野翔恍惚的眼神经过不断捕捉才能勉强看清三人的表情。
模模糊糊间,好像似释然。
“欢迎回来”神谷川城介的表情在他眼里十分模糊,但声音却听得真切。一只手伸了过来。
恍惚间,云野翔的眼睛好似看到曾经的三人,朦胧虚幻而又真实。他们三人围着云野翔,俯视着他,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。
片刻后,这只手被抓住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云野悠一行人现一个怪事,那就是为什么店里的气氛这么奇怪?
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中间的那一桌。
“哈哈哈哈哈,翔!当时可真是把我们吓了一跳,我和城介都还没反应过来,清树的贝斯就飞到你脸上了。”
雷堂烈的大嗓门又在挥他的作用了。此刻他用力拍着小林清树的肩膀。
“没想到清树平时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,关键时刻人狠话不多,抄着贝斯就是一顿砸啊!”
“哈哈哈哈”小林清树尴尬地挠挠头。
“就是,”神谷川城介闭着眼睛不断点头附和道,他似乎在回忆以前的事情,感慨道,“当时我和烈铆足了劲,才勉强拉住了疯狂的清树。”
“话说,若不是你连我们也一起殴打,说不定这场闹剧早就结束了。”
神谷川城介想起当时的情景,无语凝滞。
当时贝斯砸在翔的脸上时,那叫一个鲜血直流,眼睛也流进了血,那叫一个红啊,不知道的还以为开写轮眼了。
“哈哈哈哈”云野翔尴尬地挠了挠脸,“当时上头了,而且眼睛也看不清,下意识地反击了,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啊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