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啊!
金属管在她手中化作青芒,点、戳、扫、挑,家族拳法中的六合枪招式竟在这临时武器上重现。
一个死士被洞穿眼眶,另一个被横扫的钢管砸碎膝盖。
华的手腕被反震力震得麻,但脚步丝毫不停,向着紧急出口且战且退。
玻璃自动门早已破碎,华纵身跃出时,正午的阳光刺得她眯起眼。
停机坪上浓烟滚滚,有架客机斜插在跑道上,尾翼断口处冒着橙红的火苗。
她突然僵住了——手机还落在候机厅,而锁屏壁纸是她和米雅在学园祭的合影。
米雅
这个名字像刀扎进心脏。
那个总是帮她带早餐的姑娘,此刻应该躲在宿舍里刷着永远打不通的急救电话。
华想起昨天米雅还在她面前炫耀的新卡,亮晶晶的草莓图案在阳光下闪烁。
金属管突然被巨力打飞。
华猛然后仰,某个穿着机长制服的高大死士擦着她的鼻尖扑过。
她顺势后翻,双手撑地的瞬间双腿如剪刀般绞出,地拧断了对方的踝关节。
死士栽倒时,她已鲤鱼打挺起身,中指朝下,无名指和食指在上。
以这样的方式直接轰向死士的颈部——这是父亲严禁使用的杀招阎王三点手。
喘息着环顾四周,华现自己在行李运输车通道。
远处航站楼二层有幸存者挥舞衬衫,但通往那里的自动扶梯上挤满了蠕动的黑影。
她咬破嘴唇,血腥味在口腔蔓延。
转身冲向货运区时,耳边仿佛响起米雅的笑声:阿华最厉害了!
货运通道的铁栅栏被撞得变形,华侧身挤过缝隙时,校服衬衫一声裂开。
阳光的风裹挟着焦糊味,三十米外有辆闪着警灯的摩托横倒在油罐车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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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刚要冲刺,三个穿着反光背心的地勤死士从集装箱后扑出。
华吐气开声,右掌如刀劈在最先扑来的死士喉结。
对方僵直的瞬间,她左手成爪扣住其皮带,借力腾空踢中第二个死士的下巴。
落地时她故意踉跄,引诱第三个死士扑来,突然矮身使出一记铁山靠,肩胛骨撞在对方肋部出令人牙酸的脆响。
摩托钥匙还插在锁孔里。
华踹开动机时,后视镜里映出自己苍白的脸和染血的马尾。
油表显示只剩四分之一,但她记得天蓝学园就在港口方向。
当引擎咆哮着惊醒更多死士时,她已将父亲教的心与意合,意与气合默念了十八遍。
城市在车轮下化作模糊的色块。
华压低身体,感受着气流撕扯伤口带来的刺痛。
某个十字路口,坍塌的高架桥将车队碾成金属坟墓;
商业街的led屏还在播放化妆品广告,霓虹灯照在下面撕咬的躯体上,荒诞得令人作呕。
坚持住,米雅
华咬紧牙关,摩托车在废弃车辆间蛇形穿梭。
后轮擦过某具尸体时,她差点失控撞进路边店铺。
转弯时后视镜突然炸裂——某个死士竟从二楼窗口跃下扑来。
华猛拧油门,感觉枯瘦的手指擦过后颈,冷汗瞬间浸透背心。
跨过铁路道口时,远处传来爆炸的轰鸣。
华抬头看见港口方向升起的蘑菇云,黑烟中隐约有某种巨大的轮廓在移动。
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,却在下一个路口猛地刹车——三辆燃烧的公交车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