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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潘尊师 李贺 张及甫 郑册 陈惠虚 温京兆(第2页)

张老捋着胡子说:“当然有!只要你积德行善,意志坚定,长久不懈地修炼,肉身也能飞升成仙。你能走到这里,看到这福地洞天,就说明你根骨不错,有仙缘,大有希望啊!”

陈惠虚急切地问:“那……那学仙该从何入手呢?”

张老正色道:“内修要保养精神、炼化元气;外修要服食仙丹灵药。最终脱胎换骨,变化成仙,靠的是仙丹的神力。不过,此地不可久留!王君大人正好去东海云游了,若是他带着天兵天将回来,看到有凡人在此,恐怕要责怪老夫看管不力啦!”说完,张老拉着陈惠虚的手往外走。走了大概十几步,陈惠虚眼前一花,定睛一看,自己竟然已经站在国清寺的山门外了!刚才的一切,仿佛一场大梦。

这次奇遇彻底改变了陈惠虚。他不再安心念佛,一心想学道成仙,尤其痴迷炼丹。虽然穷得衣衫褴褛,鞋子破洞,他也不在乎。只要听说哪里有懂炼丹方术的人,不管多远他都要跑去求教。为了买炼丹的材料和方子,他花光了所有积蓄,日子过得非常清苦。

晚年,陈惠虚搬到终南山的捧日寺居住。年纪越大,他求仙的心反而越急切。终于有一次,他病倒了,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,瘦得皮包骨头,眼看就不行了。一天,下过一场暴雨,寺里来了个卖药的老翁,背着个药囊,在寺里长廊上大声吆喝:“卖大还丹喽!起死回生的大还丹!”

吆喝了好几圈,寺里的和尚们都觉得这老头疯疯癫癫,没人理他。有人指着陈惠虚住的破屋子,跟老翁开玩笑:“喏,那屋里躺着的老和尚,最信什么还丹仙药,你卖给他吧!”

老翁一听,乐呵呵地就朝陈惠虚的屋子走去。陈惠虚病得迷迷糊糊,听到动静,勉强睁开眼问:“还丹……我知道是仙药……一剂……要多少钱?”老翁笑着说:“随缘,你有多少就给多少吧。”陈惠虚有气无力地说:“唉,老病鬼一个,躺床上一个多月了。前些天轮到我去做法事,自己走不动,托隔壁师兄代我去,才得了点斋钱……”他摸索着掏出仅有的几枚铜钱,“就这些……够买药吗?”

老翁接过那几枚铜钱,从药囊里倒出几颗黄豆大小的药丸,放在陈惠虚手里,详细告诉他怎么服用。陈惠虚二话不说,把药丸吞了下去。老翁点点头,转身就走了。

其他和尚听说陈惠虚真买了那“疯老头”的药,还吃了下去,都跑来看热闹。陈惠虚感觉一股热气从肚子里升腾起来,连忙对挤过来的众人摆手:“别过来别过来!我感觉身上有股浊气在往外排……我的病……好像好了!”说着,他竟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!动作轻快得像个年轻人!众僧都看傻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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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有个好心的僧人拿来一套干净的僧衣给他。陈惠虚换上干净衣服,忽然感觉身体轻盈无比,不由自主地就飘了起来,轻轻落在佛殿的屋脊上!他站在高处,从容地看了看生活多年的寺院,然后对着下面的僧众挥了挥手,身体像被云气托着一样,冉冉升起,越飞越高,最后消失在蓝天白云之中。这一年是大中十二年(戊寅年,公元年)。

后来,有人在桐柏观遇到陈惠虚,他和那里的道士们聊天,说起自己得道的经过。他说:“我现在就在桐柏宫里啦!当年在捧日寺卖给我大还丹的老翁,肯定就是点化我的张老神仙!”说完,他身影一晃,又不见了。

故事六:温京兆冲撞真君

温璋,在唐朝咸通年间的壬辰年(公元年)当上了京兆尹。这人有两个特点:一是贪财,二是心狠手辣。他治下极严,动辄杀人,所以长安城里的人都很怕他,治安倒也因此显得不错,他也落了个“能吏”的名声。按老规矩,京兆尹出门,那排场可大了!衙役们要提前清空大道,关闭里坊的大门。要是有人敢在仪仗前面嬉笑喧哗,立刻就会被乱棍打死!

这年秋天,温璋带着大队人马,浩浩荡荡地从天街出来,准备往南到五门去。衙役们吆喝开道,威风凛凛。突然,一个穿着破旧道袍、弯腰驼背的老道士,拄着根拐杖,摇摇晃晃地要从仪仗队中间横穿过去!开道的衙役们大声呵斥,那老道却像没听见一样,硬往里闯。

温璋在轿子里看见了,勃然大怒:“哪来的疯道士!给我拿下!”衙役们一拥而上,把老道士揪到温璋轿前。温璋看都不看,直接下令:“藐视官威,冲撞仪仗!给我打二十背杖!”噼里啪啦一顿板子打下去,那老道士却一声没吭。打完,他抖了抖破道袍,拄着拐杖,慢悠悠地走了,好像刚才打的不是他一样。

温璋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觉得这老道有点邪门。他叫来一个熟悉长安街面情况的老差役,低声吩咐:“你,悄悄跟上去,看看那老道住哪儿,听听他说什么,回来细细禀报!”

老差役领命,远远地跟着老道士。只见老道士蹒跚着,走到傍晚时分,进了兰陵里坊,拐进一条小巷子,在一个不起眼的木门前停了下来。老差役也跟了进去。刚进院门,他就看到更惊人的一幕:几个同样穿着道袍的人急匆匆从屋里迎出来,对着那挨打的老道士恭敬地行礼,嘴里还抱怨着:“哎呀,真君您怎么才回来?可把我们急坏了!”

那老道士哼了一声:“别提了!路上碰到个凶徒,平白无故受了一顿羞辱!快准备热水,我要沐浴。”领头的道士赶紧在前面引路,两个梳着双鬟的青衣童子跟在真君后面伺候。老差役也壮着胆子,蹑手蹑脚跟了进去。

穿过几重门户,里面的景象让老差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!庭院深深,房屋华丽得如同王公贵族的府邸!小径两旁种满了修长的翠竹。还没走到主厅,那真君猛地停下脚步,抽了抽鼻子,不悦地说:“嗯?怎么有股凡俗的浊气混进来了?”

几个道士脸色一变,立刻四处搜查。老差役藏不住了,被揪了出来,带到真君面前。老差役吓得魂飞魄散,“扑通”跪倒在地,磕头如捣蒜:“真君饶命!真君饶命!是……是温京兆派小人来的!他想知道您的来历……”

真君一听“温京兆”三个字,勃然大怒,须皆张:“好一个酷吏!死到临头还不自知!灾祸马上就要降临你全族!死期将至,还敢在人间肆意行凶,滥施毒刑!此等罪孽,万死难赎!”他对着老差役厉声喝道:“滚回去!告诉那姓温的!”

老差役如蒙大赦,连滚爬爬地跑出院子,一口气奔回京兆府衙门,这时已是深夜了。温璋还没睡,听说派去盯梢的老差役回来了,而且是深夜求见,心里一惊,立刻在便室召见。老差役上气不接下气地把所见所闻,尤其是真君那番愤怒的预言,一五一十全说了。

温璋听完,脸色煞白,冷汗直流,又是惊惧又是懊悔,在屋里踱来踱去。第二天傍晚,温璋把老差役又叫来:“带路!本官要亲自去拜见那位真君!”等到宵禁的街鼓敲过,温璋换上便服,只带着老差役,悄悄来到真君居住的小院。

天快亮时,老差役上前敲门。里面有人问:“谁呀?”老差役忙说:“京兆尹温尚书特来拜见真君!”大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。老差役先进去,跪拜禀报:“真君,京兆尹温璋求见。”温璋赶紧趋步进去,对着厅堂深深下拜。

只见那位真君端坐在堂上主位,头戴高耸的“远游冠”,身穿霞光流转的九彩仙衣,面色威严,目光如电。温璋跪伏在地,诚惶诚恐地说:“下官温璋,掌管京城繁杂事务,身负震慑不法、肃清治安的重任。若是稍显懦弱,则威严尽失,难以治理。昨日不知是真君您微服出游,冒犯了仙驾,实在是罪该万死!下官今日特来向真君请罪,恳请真君大人大量,宽恕下官无知之罪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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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君冷冷地看着他,斥责道:“你为了树立严酷的名声,肆意杀人;为了搜刮钱财,贪得无厌!灾祸已经悬在你头顶,马上就要降临!你竟还敢在我面前逞你那点官威?”温璋吓得浑身抖,连连磕头哀求:“真君开恩!真君开恩啊!”他磕了好几次头,额头都青了,真君依然面沉似水,不为所动。

这时,一个道士从东边厢房走出来,对着真君恭敬地拱了拱手,跪下说道:“真君息怒。温京兆虽然冲撞了您,罪过不小,但他毕竟是朝廷重臣,官居亚卿。况且,他所管辖的京城地面,也在真君您监察的职分之内。能否请真君稍稍降尊纡贵,给他一点薄面?”

真君沉默了片刻,对那道士点了点头。道士起身,对温璋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:“温大人,真君有请,请上堂叙话。”又另外搬来一张小榻,让温璋坐下。童子们端上仙酒,温璋哪里敢喝?真君虽然赐了座,但脸上怒气未消。

刚才求情的道士再次跪下,说道:“真君,温京兆冲撞仙驾,按理确实难以轻饶。但是……您这次是变换了形貌,穿着凡俗道袍在人间游历,他一个肉眼凡胎的俗官,怎么可能认出您是真仙呢?这就像那白龙化身为鱼,却被渔夫豫且困住一样。请真君三思啊!”

真君听了这番话,脸上的怒容终于缓和了。他沉思良久,才缓缓开口:“罢了。看在你的面子上,也念他尚有官职在身,我姑且饶恕他家族之祸。不过,”真君目光如电射向温璋,“此地不是你该待的地方!带上你的差役,离去!”

温璋如释重负,赶紧起身,在庭院中对着真君又拜了几拜,然后和老差役逃也似的离开了小巷。等他们气喘吁吁跑回京兆府衙门,报晓的晨钟正好敲响。温璋惊魂未定,虽然跟几个最亲近的心腹提了此事,但也严令他们绝对不许外传。

然而,真君的预言像魔咒一样应验了。第二年,唐懿宗最宠爱的同昌公主突然病逝。懿宗皇帝悲痛欲绝,怎么也不相信女儿是病死的,认定是御医们没尽心,开错了药!他下旨严查,把负责给公主看病的御医韩宗绍等四家全都抓起来,关进京兆府大牢,准备满门抄斩!

温璋负责审理此案。他明知韩宗绍等人很可能是冤枉的,但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——这四家为了活命,倾家荡产凑集了价值数千万的金银珠宝和财物,偷偷贿赂温璋,求他网开一面,拖延时间,争取活命。温璋贪心作祟,竟真的枉法徇私,收了这滔天巨贿,故意拖延判决,想等皇帝气消了再想办法。

可惜,纸包不住火。温璋收受贿赂、拖延重案的事情败露了!皇帝震怒,数罪并罚。曾经威风八面、不可一世的温京兆,最终落得个被赐毒酒、在狱中自行了断的悲惨下场。真君那句“死期将至”和“祸将覆族”的警告,一字不差地变成了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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