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安道与康昕:隐居者与“仿字高手”
晋朝的戴安道(戴逵),是个不愿当官的隐士。他小时候就鬼点子多,用鸡蛋清和白瓦屑混合,做成泥坯刻了块“郑玄碑”,自己写字、自己雕刻。碑上的文章又新奇又华丽,字也刻得绝妙,村里人都跑去看。
还有个叫康昕(字君明)的,也擅长草书隶书,还是个“仿字高手”。有次王献之在方山亭壁上写了几行字,康昕偷偷把字改了,王献之后来路过,竟没现字被换了。康昕还曾给一位谢居士画的画像题字,拿给王献之看,王献之赞叹不已,说这字“太绝妙了”。康昕是外国人,后来当了临沂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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韦昶:敢评二王的“古体专家”
晋朝的韦昶(字文林),是韦仲将哥哥韦康(字元将)的玄孙,官做到颍川太守、散骑常侍。他最擅长古文、大篆和草书,写的字样子特别古老,就像人保持着本真、树木结着冰似的,又奇特又有力。
太元年间,晋孝武帝要翻新宫殿和祖庙的各门,一开始想让王献之用隶草书题匾额,王献之坚决推辞。后来就让刘瑰用八分书题,再后来又让韦昶用大篆把八分书改了。有人问韦昶怎么看王羲之、王献之父子的书法,他说:“二王确实算会写字,但还称不上‘懂书法’。”
韦昶还特别会做毛笔,王献之用过他做的笔,感叹说“这是天下少有的好笔”。韦昶在义熙末年去世,活了七十多岁,他的古文、大篆、草书都能算“入妙”。
萧思话:“学羊欣”的行书能手
南朝宋的萧思话,是兰陵人,父亲萧源是冠军将军、琅琊太守,他自己官做到征西将军、左仆射。他的字是跟羊欣学的,把羊欣的笔法学了个大概。
他的字没有“奇峰壁立”那样的惊艳,但像连绵的山冈一眼望不到头,笔势不断,也算有功夫。王僧虔说:“萧思话全学羊欣,字写得风流好看,几乎快赶上羊欣了,就是笔力差了点。”袁昂也说:“羊欣的楷书、孔琳之的草书、萧思话的行书、范晔的篆书,都是当时的妙品。”
o王僧虔:会“怼”皇帝的机智书法家
琅琊人王僧虔,不光通经史,还擅长草书隶书。有次齐太祖(萧道成)问他:“我的字和你的比,谁好?”王僧虔答:“臣的楷书是第一,草书第三;陛下的草书是第二,楷书第三。臣没有第二,陛下没有第一。”太祖听了大笑:“你可真会说话!不过天下有道,孔子也不会去改变它——你这回答倒是实在。”
王僧虔后来当了左仆射、尚书令,死后谥“简穆公”。他的长子王慈,七岁时外祖父江夏王刘义恭把他接到府里,摆了一堆珠宝玉器,让他随便拿。王慈只拿了一张素琴、一幅《孝子图》。十岁时,王慈和蔡约一起去寺庙拜佛,见和尚们在忏悔,蔡约开玩笑说:“众僧今天怎么这么卖力啊?”王慈立刻答:“你这么不懂礼,怎么能让蔡家兴旺呢?”(蔡约是蔡兴宗的儿子)
谢宗见王慈学写字,问他:“你的字和你父亲比,谁好?”王慈答:“我的字和父亲比,就像鸡比凤凰。”(谢宗是谢凤的儿子,王慈这话既夸了父亲,又没失礼貌)后来王慈当了侍中,死后赠太常卿;蔡约当了太子詹事。
还有次齐高帝和王僧虔比完写字,问:“谁是第一?”王僧虔答:“臣的字在大臣里是第一,陛下的字在皇帝里是第一。”高帝笑说:“你可真会为自己打算!”
王融:让“家藏纸贵”的杂体书家
南朝宋末年,王融整理了古今各种字体,一共六十四种。年轻人都学着写,家里藏的纸都不够用,纸价都涨了——这就是“家藏纸贵”的来历(比“洛阳纸贵”还早)。
不过里面的风书、鱼书、虫书、鸟书,本是战国七雄时的字体,王融却都用隶书的笔法写,后来还被人诟病。湘东王萧绎让沮阳县令韦仲定把字体加到九十一种,后来功曹谢善勋又加了九种,凑成一百种。其中还用八卦的形状造了字,有的字体一个字能写一丈大,有的一寸见方就能写一千个字。
萧子云:被武帝指点的“飞白高手”
南朝梁的萧子云(字景乔),写飞白书很有名。梁武帝曾跟他说:“蔡邕的飞白书,‘飞’有了却没‘白’;王羲之的飞白书,‘白’有了却没‘飞’。飞和白之间的火候,就看你怎么把握了。”
萧子云曾写过一个大大的“萧”字,后人把这字装在匣子里当宝贝。这字后来传到张宾护手里,张宾护在东部的老宅里建了个“萧斋”,斋前后的序文都是名家写的,就为衬托这个“萧”字。
梁武帝建寺庙时,也曾让萧子云用飞白书写“萧”字当匾额,这字后来一直存着。唐朝有个叫李约的人,花光家产从江南把这个“萧”字买回到东洛,建了个小亭子专门放它,还把亭子叫“萧斋”。
萧特:被皇帝夸“父”的书法家
海盐令萧特(兰陵人),擅长草书隶书。梁高祖(萧衍)曾夸他:“王献之的字不如王羲之,萧特的字却过了他父亲(萧思话)。”
那会儿官场里都传:“萧令的字比他爹还好,这可是皇上说的,错不了!”
僧智永:写秃十瓮笔的“永欣寺高僧”
南朝陈永欣寺的僧人智永,是王羲之的七世孙。他一辈子就钻写字,天天在斋堂、佛堂里练字,只认草书和楷书。他的章草、草书能算“入妙”,行书能算“入能”。他的哥哥智楷也会写字,还有个叫丁觇的,擅长隶书,当时人都说“丁觇的楷书、智永的草书”是一绝(丁真永草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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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永曾在楼上练字,直到把字练到极致才下楼。梁代周兴嗣编《千字文》时,有个“王羲之版《千字文》”,没人知道来历。其实是梁武帝教皇子们写字,让殷铁石从王羲之的字里,拓出一千个不重复的字,每个字一张纸,乱乱糟糟的没顺序。武帝召周兴嗣说:“你有才思,帮我把这些字编成韵文。”周兴嗣熬了一整夜,把字编成了《千字文》,头都熬白了,武帝给了他好多赏赐。
智永禅师自己临摹了八百本《千字文》,除了送给外面的人,江南每个寺庙都送了一本。他住在吴兴永欣寺时,天天练字,后来攒了十瓮秃笔头,每瓮都有几千支。来求字、求题匾额的人多到像赶集,他住的屋子门槛都被踩破了,只好用铁皮包起来,人称“铁门限”。后来他把秃笔头埋了,堆成个土堆叫“退笔塚”,还自己写了墓志铭。
他还常住在永欣寺的阁楼上练字,写坏的笔头都放进大竹筐里。每个竹筐能装一石多(约一百二十斤),最后装了五个筐才装满。
僧智果:敢说“得右军骨”的隋代高僧
隋朝永欣寺的僧人智果,是会稽人,隋炀帝特别喜欢他的字。他擅长在石碑上刻字,字写得瘦硬有力,想模仿都难。
智果曾跟智永说:“和尚您得了王羲之的‘肉’(笔画丰满),我得了王羲之的‘骨’(笔力刚劲)。”不过也有人评他的字:“筋骨藏在肤肉里,山水要的是高深,可智果的字太浅露,少了点清幽的味儿。就像吴地人打仗,轻易进攻又轻易后退,有勇力却没谋略,虚张声势,跟那些只会表面功夫的读书人似的。”智果的隶书、行书、草书都能算“入能”。
要不要我针对“王羲之书扇”或“智永退笔塚”这两个最具市井气息的故事,再补充一段百姓围观、议论的细节,让场景更热闹鲜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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