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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兵临城下（第2页）

“你是我看着长大的，天赋卓绝，心性纯良。只是一时被魔头蒙蔽，误入歧途。只要你此刻迷途知返，亲手拿下这些作乱的蛮族，过往一切，本座可既往不咎。你依旧是我瑶池最耀眼的圣女，未来……甚至可承我衣钵。”

她开出了极具诱惑的条件，试图从内部瓦解远征军。

凌清瑶迎着她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，心中没有半分动摇，反而更加清明。她缓缓抬起手中的霜华剑，剑身冰火流转，映照着她坚定的眼眸。

“金母，”凌清瑶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称呼她，语气平静而疏离，“我曾视您如神明，视瑶池为净土。但真相，远比谎言更残酷。”

她猛地将霜华剑插入脚下的白玉地面，出一声清脆的铮鸣！

“您问我为何背叛？那我今日，便当着天下人的面，问一问你！”
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积压已久的悲愤与质问，响彻整个悬圃：

“黑水村上下两百余口凡人，何罪之有？为何要以‘净化’之名，将他们尽数屠戮，连孩童都不放过？！”

“烈风族、地火族世代居住之地，为何要被你们强行夺走，将他们驱逐至苦寒绝地？！”

“还有这悬圃之下，那座名为‘缚神’，实为窃取天地本源、导致厄寒频生、万物凋零的大阵——你又作何解释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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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句质问，都如同重锤，狠狠敲击在在场所有瑶池弟子的心上！许多弟子脸色剧变，这些被掩盖的真相，被凌清瑶如此赤裸裸地揭露出来，让他们感到一阵阵心悸和茫然。

瑶池金母那古井无波的脸上，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，但很快便恢复平静。她并未直接回答凌清瑶的质问，只是淡淡道：“维持秩序，清除污秽，总要有所牺牲。此乃天道，非你所能妄议。”

“天道？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天道！”凌清瑶冷笑，她不再废话，直接取出了那枚记录着黑水村惨状的留影晶石副本，将灵力注入其中！

嗡！

晶石光芒大放，一幅幅无声却无比残酷的画面投射在半空之中——瑶池仙使冷漠的脸，升腾而起的黑色毁灭光芒，村民瞬间湮灭的绝望眼神……如同最锋利的匕，刺入了每一个目睹者的灵魂！

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秩序？！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清除污秽？！”

证据确凿！无可辩驳！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
“那是……黑水村？”

“仙使他们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
瑶池弟子阵营中，一片哗然！许多弟子看着空中那地狱般的景象，脸色惨白，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塌！甚至有人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
赤燎天尊又惊又怒，想要阻止，却被瑶池金母一个眼神制止。

瑶池金母看着空中那残酷的影像，又看了看下方军心浮动、信念崩溃的弟子们，最后将目光重新投向凌清瑶，那双清澈的眼眸中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一丝……冰冷的杀意。

她知道，言语已经无用。

虚伪的面具，已被彻底撕下。

剩下的，唯有……你死我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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