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斯年没说话。
陈驰顺势掐住他的脖子,“酒吧那天你认出我了,你在装醉,是吧。”
楚斯年愣了两秒,“酒吧?”
陈驰不等回答又说,“你真以为我不会动你?”
一连番的质问让楚斯年快速揪出一个共同点,陈驰早就知道自己在东安了。
楚斯年微微动了下头,这样被扼制的姿势让他感到不适,“你想怎麽报复?”他笑笑,“杀了我吗?还是废了我,或者像他们一样找人来打我一顿,怎麽样?”
陈驰掐着对方脖子的手,用食指往上抵了抵,刚好抵住他的咽喉,“你怎麽找过来的?”
楚斯年动了动喉咙,皱起眉,“动用关系,一个个查监控,很难吗?”
陈驰目光往下盯着,语气硬邦邦:“没有下次。”
楚斯年试图往後仰,却被桎梏的严严实实,“什麽没有下次,来帮你你又不信。”
陈驰手下用力了些,楚斯年立马推开他,“行了。”
“赵杰超是挺蠢的,但有一股野蛮劲。”说完,他捂着脖子上的些许青红,转头说,“这股劲和你挺像的,你知道吗?”
楚斯年离开了。
陈驰脸色很冷,他看着那道影子越来越远,猛地朝前踢去扬起一片土灰,在月光下形成糜烂的烟尾。
另一头的孔博等候多时,不时察看腕表,有些不安焦急的姿态。
以他和陈驰的交情,他不确定陈驰会不会来。他对那个男人有些了解,陈驰不会顾忌人情往来,一向随心所欲,无所不可,情冷心更冷。
要不是自陈驰踏入商业收敛了点野劲儿,他估摸着这市场都得被他扰乱。
就在孔博再一次将目光投向腕表时,发现门口走来一个男人。
从那高大强势的姿态,他几乎一下子认出了陈驰,以至于在他走来,瞧见他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神情时,近乎愕然。
陈驰的衣服皱了,是大面积的褶皱,甚至可以看出主人并没有整理的意思。
他坐下,看着孔博开门见山:“八千万,dk归你。”
好家夥,因为是熟人所以装也懒得装了,直接蛮横开口。
孔博出于礼节云淡风轻问:“路上发生了什麽事吗?你看起来不太好。”
陈驰冷笑了下,像是硬生生用刀划出了微笑的样子,竟让人毛骨悚然,“好,怎麽不好?”
他复又恢复了往常那种令人挠心的漠然神态,“八千万,有个附加条件。”
孔博突然想两眼一翻,“什麽条件?”
“我准备收购罗氏企业,你们不要插手。并且我会按市场价格将你们所占的股票赔付。”
“罗丶氏企业?”孔博有瞬间怀疑自己耳聋了。罗氏虽不算企业龙头但也是地头蛇,涉及産业极为庞大,上到金融下到房産,怎麽可能让陈驰收了去。
孔博还在思考,那边已经在催。
“谈不拢别浪费时间。”
孔博回神说:“可以是可以,但作为朋友我提醒一句,罗氏企业满打满算也有百年基底,不是你一个科技集团能吞下的。就算你收购了,那未来商业走向你又怎麽控制呢?”
陈驰盯着桌边的酒,灌了一口,“谁说我只有科技集团的。”
他环视一圈餐厅里明亮的灯,和桌上摆放精致的前菜,忽然想起那天聚餐时,谈笑风生的楚斯年。
陈驰脸色阴沉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