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左一右分边坐,日光时不时跃过楚斯年肩头,落至陈驰衣摆,晃晃悠悠时隐时现。
楚斯年望着快速掠过的窗景,微一侧目就撞进一双深沉的眼里。
他下意识躲避,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围巾,却发现连围巾都不是自己的。
楚斯年无奈压下唇,发现有个人正悄无声息地入侵他的生活。
很快司机便送他们到家了。
楚斯年在前面走着,陈驰默不作声在身侧跟着。
身侧那个人低头看到两人交叠的影子,默默走近了些,展开一只手臂。
光从影子看,就好像前面的人被揽进怀里了一样。
陈驰唇角浮出一点弧度,跟着人回了家。
公寓里有段时间没住人,里面空空荡荡寂静无声,许久未有生活气息的显得十分寂寥。
甚至推门时还能看见浮在日光中的灰尘。
楚斯年往前走几步,想坐在沙发上,却发现上面也覆起一层薄薄的尘。
陈驰拿出几张纸垫在沙发上,“坐,我去收拾。”
楚斯年坐下,就见陈驰从杂物间找到打扫工具进了主卧。
楚斯年见惯了别人打扫卫生,但都是基于有薪资的情况下,没见过有人上赶着去别人家帮忙收拾的。
楚斯年忽然有点坐立难安,其实完全可以雇人来的。
他还有点积蓄,请人帮忙打扫屋子完全没问题。
这样想着,他走去主卧,就见陈驰拿着床头的照片端详。
楚斯年微有些紧张,走上前想拿走,“你不是打扫卫生吗?”
陈驰侧眸看他,不茍言笑的冷漠脸浮现几丝异样的柔情,“是你小时候,很好看。”
照片上是一个精致可爱的小男孩被母亲抱在怀里,这是楚斯年与钟霖唯一一张合照。
楚斯年伸手拿走,戏谑说:“我小时候好不好看你不知道啊,还要看照片。”
陈驰说:“看不够。”
楚斯年不轻不重踢他一脚,“不用你打扫我雇个人就行了。”
陈驰握着扫帚没动,“我来就行。”
楚斯年挑起眉,“你有受虐倾向啊,就乐意自己干。”
“嗯,愿意干你的房子。”
楚斯年甩门回客厅,“随便你。”
于是整整一下午的时间,楚斯年就在客厅看着陈驰忙上忙下,还被遣出屋,理由是打扫屋里时会飘起灰尘,对肺不好。
意外的是陈驰干起活来很细致,角角落落都弄得干干净净,让楚斯年都挑不出刺,到晚上的时候,这间屋子已经全面消过毒,整洁得不能再整洁了。
陈驰将打扫工具归位,从储物间走来顺势脱掉仅剩的紧身毛衣,漏出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上半身准备去浴室。
他靠着沙发後头,垂眼问:“有衣服吗,我洗澡。”
楚斯年含含糊糊应着,还在撰写论文,起身去衣帽间给他拿衣服。
他找了两件对他来说有点大的睡衣走出去,眼前就冒然撞进一具光裸的上半身。
对方自颈下到腹下的距离,线条都极其凌厉干脆,介于健壮与劲瘦间,充满力量美感,若隐若现的青筋游走其中,一股喷薄欲出的生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