丛春自然是听到了段鸣霄的心声,这位大少爷总是心口不一,不过他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丛春他将毛巾收了起来,语气自然。
“那少爷我先出去了,你早点休息,半夜有什么事情的话,按床边的响铃吩咐我。”
段鸣霄抿了抿下唇,看都没看丛春一眼。
【切,谁稀罕你给本少爷擦头。】
【本少爷只是腿暂时骨折了,又不是残废,哼。】
下一秒,丛春离开房间,卧室的房门紧闭。
段鸣霄放下了手机,扭过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紧闭的房门上。
【靠!真走?】
丛春回到房间后,洗了个澡换上了从家里带来的睡衣。
睡衣已经起球了,不过丛春十分爱惜这套睡衣,是他前几年生日里的时候,奶奶带他到镇上买的,本来镇上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城里淘汰下来的款式。
而丛春的这套睡衣是淡蓝色的条纹,上面还印着一只戴铃铛的小羊。
款式老旧,说是二十年前的产物,估计都有人会相信。
不过当时睡衣的尺寸特意买的很大,裤子的长度还拖地了,穿的时候只好挽起来一截。
不过现在的丛春穿起来正正好,刚好长裤遮住了他整个小腿部分,只露出骨感分明的脚踝。
段家给保姆住的地方在丛春看来非常好,这可以算得上是他二十年来住过最好的地方,不是墙上会不停簌簌落灰的土房子,也不是学校里拥挤狭小的十二人间宿舍。
段家给保姆住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崭新的单人床,还有配套的桌子和椅子,以及独立的卫浴,可以媲美一些中端的酒店。
丛春从行李中找出了自己的画册还有几根铅笔,原本丛春准备今晚继续阅读一下自己购买的电子书“保姆育儿经”。
没想到晚上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手机彻底黑屏了,丛春用力拍了拍手机的后背都没有用。
男生的眼底闪过几分显而易见的心疼,他花八十块钱巨资购入的手机就这么坏了。
这时候,男生已经握着铅笔在本子上绘画,丛春画的是段家门口的那块草地。
丛春喜欢画画,不过没有经过系统性的学习,小时候就蹲在松软的田地里,拿着一根树杈子乐此不疲地画来画去。
读书后就是在学校里的图书馆里借阅一些绘画书籍,自己摸索。
乡下的夜晚,老人家都早早入睡了,娱乐活动很匮乏,丛春做完作业之后就经常掏出自己的小本子来画画。
本子也不是专门用来画画的那种绘画本,是丛春之前考到学校里年段第一的奖励,这个本子整体是墨绿色的,材质很好,外面还有一个牛皮质地的书皮套着。
厚厚的一本,陪伴了丛春将近三年的本子,丛春已经快要将它画完了。
丛春画了段家前院中式的走廊和亭子,他画得很准确,一点都不像是初学者,他不会简单的生搬硬套,而是会在自己的作品中加入自己想法,片刻后,男生轻轻擦拭掉纸张上的橡皮屑。
丛春垂眸落在眼前的画作上,脑海里想起了下午在大厅玩游戏的时候,段鸣霄从自己的背后环住自己。
少爷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水味透着股冷冽,像是山间清晨的雾气让丛春觉得安心。
片刻后,铅笔又再次动了起来,和淡黄色的纸面接触发出沙沙声。
原本的风景建筑速写上赫然出现了一只格格不入的q版小猪,骑着玩具小汽车,眼睛虽小,但是透着一股蔑视天下的王霸之气。
丛春不由得盯着画面上的小猪,抿了抿唇角,笑了。
第10章爆发争吵
段家大门口一大早就放了烟花,丛春穿着工作服,在后厨帮忙洗一些饭后水果。
主人归家,原本是开心的日子,餐厅内却爆发了争吵。
段鸣霄的脸色很难看,摔了筷子,饭也没吃几口,就回到了卧室,重重地摔上房门。
丛春端着水果正准备放上餐桌,却被一旁的陈管家摇了摇头拦下了。
这几年来,少爷和夫人的母子关系愈发紧张。
云岚双从很早开始就不愿意段鸣霄接触赛车,在她看来赛车十分危险,跟玩命没什么区别。
身边有几个世家出来的子弟就是追求刺激玩赛车,最后下半身瘫痪。
为此云岚双因为这件事情和段鸣霄发生过无数次争吵。
她只有段鸣霄这么一个儿子,自然是不愿意他接触高风险且毫无意义的事情。
段鸣霄以后的道路她和丈夫段承山都替他铺好了,只要按照他们的规划走,是头猪都能得道升天。
明明段鸣霄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,偏偏发生了意外,这几年来段鸣霄疯狂的迷恋上赛车这项运动,前段时间还将左腿弄骨折了。
云岚双知道之后又气又心疼,这次说什么也不可能让步,还将地库里段鸣霄所有爱车都上了锁,没收了车钥匙。
段鸣霄也不可能让步,一天天家里人只会说他玩赛车不务正业。
他段鸣霄又不是三岁小孩了,还对他掌控欲这么强,真是受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