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少爷惬意地靠在躺椅上,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,露出肌肉线条优美的臂膀,上面盘踞着几根淡青色的青筋犹如粗壮树根,悠哉悠哉地晒着太阳。
然而姬如讳是京海著名的没头脑。
一点眼力见都没有,下一秒男生从泳池里上来,下半身湿漉漉的,随意取过一旁下人递上来的浴巾,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水,走到段鸣霄的身边。
段鸣霄被打扰了,神色有些不愉,皱着眉看向姬如讳,对方简直就是一条刚出水的小丑鱼,男生的眼底流露出明晃晃的嫌弃。
毫不掩饰,纯恶意。
“阿灿,今天怎么没见你那位小保姆跟在你身边。”
姬如讳深邃的目光看向躺椅上的男生,脸上是耐人寻味的笑。
段鸣霄愣了一下,随即拿起一旁的威士忌,抿了一口。
带着果味的酒,口感的层次还挺丰富。
“他啊,他太粘人了。”
段鸣霄垂眸低笑了一声。
丛春前天刚发烧,出于私心,大少爷想让他多休息会。
姬如讳半信半疑的神色挂在了脸上。
“前几天我还听陆哥提过他。”
躺在躺椅上的段鸣霄“噔”的一下直起身来,心中拉响一级警报。
“什么?!”
“陆听澜跟你提……提过他?”
姬如讳自顾自地坐在段鸣霄身旁,果然一提到这位小保姆的事情,阿灿的反应就不对劲。
“对啊,陆哥跟我提过他,说原本以为是你们段家的下人。”
“那天下午看他被其他人欺负,就帮了他一下。”
“没想到是你的贴身保姆呢。”
“今天没看见他跟在你身边,还以为你把他辞退了。”
段鸣霄听完后冷哼一声,眉宇间全是烦躁。
“他还是依旧喜欢多管闲事。”
他们几家因为有合作往来,平时来往比较密切,陆听澜比他和段鸣霄大了四岁,小时候陆听澜便带着他们一块玩。
原本三人的关系还挺不错的,可是几年前开始,段鸣霄不知道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,开始不待见陆听澜。
从那时候开始圈子里渐渐就流传出这位太子爷脾气不好,连朋友都随意甩脸色,并且生性暴躁的传闻,有真有假。
不过姬如讳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,倒也不会为段鸣霄觉得不平。
阿灿就是脾气不好啊,这点毋庸置疑。
小时候自己和段鸣霄打架,就没赢过,想到这里,姬如讳感觉自己都能把这些事写成一本书。
书名叫做“段大少爷折磨仇人的一百种方式。”
曾经姬如讳也问过段鸣霄疏远陆听澜的原因,然而段鸣霄却闭口不谈。
甚至有一天他醉后,再次提起的时候,段鸣霄冷着脸看着他,问他是不是想死,从此之后姬如讳就不敢问了。
“诺,地上的那个礼物是陆哥送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