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死去老公的爹要跟她传宗接代
她的新生,始于一场焚尽旧我的大火。水姐第一次披上嫁衣,新郎不是後来的陈家豪,而是一个名字刻在墓碑上三年的矿。嫁过去那天,水姐觉得自己也成了个空心人偶。婚房里黄烛高悬,烛泪蜿蜒,凝固成浑浊的琥珀。她那枯瘦的新婆婆,一边给她套上新衣服,一边跟她絮叨:“哎哟,打听了几个人,都说华人结婚头天要燃红烛。红烛没寻着,只买到庙里的常用的黄烛嘛,差不多的。”水姐的眼珠木然地转动了一下,映着跳动的烛火,却一句话都没有说。衣服穿妥,婆婆又开始在水姐脸上涂抹,桃红的腮,乌黑的眉,血艳的嘴唇,活脱脱一个被妆扮好的纸人,眉眼间透着死气。门轴“吱呀”一声呻吟,新公公推门,探进头来,浑浊的眼睛在水姐身上刮过。婆婆不满地推搡了他几下,嘴里骂着“老不死的”,他也不恼,涎着脸,只是嘻嘻笑着。等不及了,才用胳膊肘轻轻捅捅老婆,示意她劝劝水姐。婆婆撇撇嘴,不情不愿地开了口:“我儿子……死得早,可我们把你娶回来,也是费了钱的。”水姐不知道他们什麽意思,只管听着。婆婆从东扯到西,从南扯到北,终于扯到正题上,冷不丁地问水姐:“你还是个……新姑娘吧?”语气是试探,眼神却是笃定。水姐没有回答,低垂着眼,不去看这两公母。婆婆把这沉默当成了默认,眼里闪过一丝急切的光:“我儿子死得早,眼看我们家就要绝後了。可我不是那种封建的人……”她摇着头,解释道,“我们不想委屈你守活寡,你要不就生个孩子出来吧。我一定待他跟待我儿子一样,一家人团团圆圆,把日子过好了,比什麽都强。”公公打量着水姐,眼神饥渴又贪婪。婆婆最後用力一拍大腿,做了总结:“今晚你就跟彭猜他爸圆房吧。”彭猜就是水姐那死了三年的新老公。她不可思议地擡起头,盯着这两公母——这竟也是人能说出来的话?畜生尚且不如!可她太累了,累得连愤怒都提不起力气,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荒诞得像一出劣质的鬼戏,不真实地晃动着。婆婆说完後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…
她的新生,始于一场焚尽旧我的大火。
水姐第一次披上嫁衣,新郎不是後来的陈家豪,而是一个名字刻在墓碑上三年的矿。
嫁过去那天,水姐觉得自己也成了个空心人偶。
婚房里黄烛高悬,烛泪蜿蜒,凝固成浑浊的琥珀。
她那枯瘦的新婆婆,一边给她套上新衣服,一边跟她絮叨:“哎哟,打听了几个人,都说华人结婚头天要燃红烛。红烛没寻着,只买到庙里的常用的黄烛嘛,差不多的。”
水姐的眼珠木然地转动了一下,映着跳动的烛火,却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衣服穿妥,婆婆又开始在水姐脸上涂抹,桃红的腮,乌黑的眉,血艳的嘴唇,活脱脱一个被妆扮好的纸人,眉眼间透着死气。
门轴“吱呀”一声呻吟,新公公推门,探进头来,浑浊的眼睛在水姐身上刮过。
婆婆不满地推搡了他几下,嘴里骂着“老不死的”,他也不恼,涎着脸,只是嘻嘻笑着。
等不及了,才用胳膊肘轻轻捅捅老婆,示意她劝劝水姐。
婆婆撇撇嘴,不情不愿地开了口:“我儿子……死得早,可我们把你娶回来,也是费了钱的。”
水姐不知道他们什麽意思,只管听着。
婆婆从东扯到西,从南扯到北,终于扯到正题上,冷不丁地问水姐:“你还是个……新姑娘吧?”语气是试探,眼神却是笃定。
水姐没有回答,低垂着眼,不去看这两公母。
婆婆把这沉默当成了默认,眼里闪过一丝急切的光:“我儿子死得早,眼看我们家就要绝後了。可我不是那种封建的人……”她摇着头,解释道,“我们不想委屈你守活寡,你要不就生个孩子出来吧。我一定待他跟待我儿子一样,一家人团团圆圆,把日子过好了,比什麽都强。”
公公打量着水姐,眼神饥渴又贪婪。
婆婆最後用力一拍大腿,做了总结:“今晚你就跟彭猜他爸圆房吧。”
彭猜就是水姐那死了三年的新老公。
她不可思议地擡起头,盯着这两公母——这竟也是人能说出来的话?畜生尚且不如!
可她太累了,累得连愤怒都提不起力气,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荒诞得像一出劣质的鬼戏,不真实地晃动着。
婆婆说完後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,最终下定决心般,长叹一口气,阖上了门。。
狭小的空间里,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噼啪声和男人粗浊的喘息。
公公搓搓手,声音令人作呕,问:“你自己来,还是我帮你?”
水姐的目光越过他油腻的头顶,落在床边那支燃烧的黄烛上。
跳跃的火焰,在她的眼底投下一小簇摇曳的光。
她异常顺从地在铺着红布的床上躺下,像个等待献祭的祭品。
公公见状,哪里还忍得住,胡乱蹬掉裤子,带着一股浓重的体臭,像一堵沉重的肉山,朝她压了下来。
他哼唧着,凑向她的脖颈。
“观音啊,求你救我……”水姐目光投向墙上,那里贴着一张崭新的观音像,乜着眼,无悲无喜。
就在那臭嘴蹭上她的瞬间,一股无法抑制的恶心直冲喉头!
她胃里翻江倒海,求生的本能击穿麻木。
水姐猛地屈膝顶开身上的肉体,在男人错愕擡头的刹那,她一把攥住了床边的黄铜烛台,尽全身的力气,狠狠地将烛台底座,朝着那颗油光的脑袋砸了下去!
“呃啊——”一声闷响夹杂着凄厉的惨叫。
男人像截被砍倒的朽木,半褪着裤子,歪斜着瘫倒在床上,裸露着惨白的屁股。头上一个大洞汩汩冒血,混着融化的黄蜡,糊了半张脸。
水姐强压住呕吐的欲望,胸口剧烈起伏。
她抄起另一支蜡烛,毫不犹豫地丢向床铺。
火苗先是舔舐着旧棉被,又迅速攀上蚊帐,卷向木床架丶糊着旧报纸的土墙……
她冲到门边,侧耳倾听。
院子里传来婆婆焦躁的踱步声和含混不清的咒骂。
水姐深吸一口气,猛地拉开门栓,声音带着哭腔尖叫道:“快来,他……他晕倒了!”
婆婆一听,又惊又怒,破口大骂着“没用的老畜生”,心急火燎地就朝屋里冲来。
水姐屏住呼吸,紧贴在门後的阴影里。
就在婆婆跑进门槛的瞬间,水姐猛地将木门合上,“咔哒”一声脆响,门外挂着的旧铜锁被她扣死。
“啊!开门!死丫头!开门……”婆婆尖叫着捶门。
所有的家具,包括房子都是老木头,很快浓烟滚滚,卷着婆婆的捶门声和喊叫声,越来越弱。
水姐没有回头。
她撞开院门,朝着村外无边的黑暗奔跑。
冷风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脸,肺叶火烧火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