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更多的佛经丶一些零散的文具丶几封未拆的信件,并无特别发现。
皮拉吨紧张地守在门边放风,忽然想起什麽,小声提醒:“哑女,看看蒲团下面!以前帮别的住持收拾房间,他们有时候会把重要的东西塞在那底下!”
哑女立刻掀开那个陈旧的蒲团。
果然!下面压着几张折叠起来的纸和一个装着胶囊的透明袋。
她迅速展开纸张,有医院的诊断单,还有只写了数字的纸片。
胶囊包装简陋,透明袋上只有几行模糊的英文标签,像是某种处方药。
哑女的心跳加速,她莫名其妙想起了阿公阿婆和拉祖。
阿公阿婆担心自己病情暴露,一直瞒着,吃药都偷偷摸摸的,还是自己翻东西偶然发现了报告单,知道他们得了癌症。
拉祖出事前,曾经在自己家避雨,那天暴雨如注,他接到舅舅的电话,说结果出来了,让他去取诊断单。
她来不及细想,打开透明袋,取出一颗胶囊,小心塞在贴身口袋里,把纸张也迅速叠好藏起。
看得差不多了,就剩一个没锁的柜子还没翻腾。
柜子又高又大,哑女和皮拉吨左右分工,各自检查一半。
就在两人在柜子里翻找的时候——
“咔哒。”
门锁从外面被拧开了!
脚步声!不止一个人!正朝着房间走来!
哑女瞳孔骤缩,猛地一把拉住吓懵了的皮拉吨,以惊人的速度闪身躲进了他们正在翻找的旧木柜里。
柜门刚刚合拢,房间门就被推开了。
三个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,伴随着低沉的交谈声。
“九爷,那笔款子……”是府尹的声音,谦卑地不行。
良久,没人说话。
“我这边能帮着催一下。”接话的是住持!
——九爷,款子。——我帮催。
住持就是酒爷?!
哑女心跳如鼓,她要告诉水姐,住持就是下令追杀他们的酒爷!不是九爷,是酒爷!
柜子里的空间狭小逼仄,充满了陈年木头的味道和灰尘的气息。哑女和皮拉吨紧紧挤在一起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皮拉吨却因为紧张和刚才一路奔跑,加上之前吃了太多免费水果,肠胃本就翻腾得厉害。
此刻,极度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他的肚子……
“噗”——
皮拉吨放了个屁。
门外的交谈声戛然而止。
府尹狐疑的声音响起:“嗯?什麽声音?”
柜子里的皮拉吨吓得魂飞魄散,小脸煞白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哑女的手瞬间冰凉,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住持略显虚弱却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及时响起,他指向窗边挂着的绿毛鹦鹉。
“咳……是它。这小东西,学舌学得杂,怕是……怕是平时在房间里没顾忌,也被它听去学了个大概吧。”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和自嘲。
紧张的气氛似乎被,有些滑稽的解释稍稍冲淡了一些。
三人注意力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。
然而,柜子里的皮拉吨,在经历了这极致的惊吓之後,紧绷的神经和翻江倒海的肠胃终于彻底失控——
一股温热丶粘稠丶带着难以言喻气味的不祥之感,瞬间浸透了他的裤子。
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
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