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瑜觉得褚景序很可恶,为什么要突然抬头看呢?把他吓成这样。
心?里那点对褚景序的不满又全部涌上,时瑜想?都没想?就拒绝了他的要求:“不……你不准上来。”
褚景序:“……”
心?底刚升起?来的一点名为希望的微弱小火苗被骤然掐灭。
褚景序最近过得很难熬。
因为他现在根本猜不到时瑜在想?什么。
时瑜不理他,不管他?什么信息,全部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。
按照他对时瑜的了解,这种情况肯定是?还在生气,可奇怪的是?,时瑜又没有把他拉黑。
要真是?生气到极点,决定再也不理他,这时候早就该拉黑了,让他想?尽办法去哄。面对这种情况,褚景序倒不觉得害怕。因为这种场面他处理惯了,也知道该怎么应对。
可是?现在这样,他真的拿不准时瑜到底内心?的真实想?法,一颗心?悬着,很是?折磨。
他很担心?时瑜对他已经死心?了。
这种才是?最可怕的。
褚景序白?天上班,工作?麻痹他的思绪。晚上却怎么也停不下猜测的心?思。
只有来到时瑜家楼下,看着他家亮起?的灯光,才能稍微有点儿安心?的感觉。
但?他没想?到时瑜会?现他,还在楼上看他。
褚景序作?为吓到人的那方,心?跳度比时瑜还要更加激烈。
时瑜虽然拒绝了他,却并?没有挂断电话,褚景序的呼吸声沉得要命,那被掐灭的火苗又颤巍巍地升起?:“小瑜……”
“没什么事就挂了。”时瑜的声音很冷:“总之你不准上来,也不再来……”
后面的话只说到一半,时瑜又忽然停下。
再开口时,他的声音变得更冷。
比十一月末的夜风还要冷。
“你很烦,褚景序。”
电话被挂断,音孔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。
褚景序站在风里,激烈的心?跳终于停止下来,像是?迎面被人浇透了一桶冷水,凉飕飕的。
他以为时瑜在窗边看他,至少代表着有那么一点点的转机,比如,可能,或许,稍微,原谅了他的行为。
可现在,那点微弱的希望也被打碎了。
连他站在楼下都觉得烦。
时瑜是?真的生气了,这次生气还和往常不一样,不吵也不闹了……可能真的在想?怎么和他分手了。
意识到这个可能性,褚景序顿时面如死灰,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完了。他站在原地,不知道站了多久——
“喂。”
身后传来声音。
褚景序愣了一秒,然后猛地回头。
时瑜裹着自己毛绒绒的睡衣从楼里出来。
白?色的,毛绒绒又蓬松的,脑袋上还有个很长兔子耳朵的法兰绒睡衣。
总是?叫嚣着自己是?个没有感情的冷酷杀手,可实际上穿的衣服类型却非常的可爱。
时瑜下楼时将拉链拉到最上,大半张脸几?乎都被毛绒遮挡住,只露出一双愠怒的眼睛和小巧微翘的鼻头。
他双手插兜,从身后叫住褚景序,怒气冲冲地瞪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