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元祯想起了正事,随後将自己带来的匣子放到了桌上,匣口朝里打开:“这是干爹让我带给你的,眼下距离春闱还有些日子,你在上京总得过日子。”
翟清连忙摆手道:“大可不必!我也是能挣钱的,去街口帮人写信或者卖些字画,不需要王老爷接济。。。。。。而且他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,不好再收他银钱。”
蔡元祯叹息了一声:“翟公子,眼下对于你来说最终要准备科考,若是你将心思都放在了讨生活这件事上,那岂不是浪费你从前如此辛苦学习的光景?”
蔡元祯一字一句苦口婆心,翟清明显听了眼神微动。
蔡元祯放柔了声音继续道:“翟公子,我知道你们读书人一身傲骨,可如今世道艰难,你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,如今只差临门一脚了,你可千万要抓紧最後的时机。”
翟清听完蔡元祯这番话後良久没有说话,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起身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:“翟清此生能得王老爷和蔡姑娘相助,实乃小生之幸,来日若是有机会,小生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报答。”
粉身碎骨这几个词在蔡元祯听来未免过于沉重了,她定了定神,只说:“倒也不必如此,若是将来你有能力,也希望你能竭尽全力去帮助别人。”
翟清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蔡元祯还静坐着和翟清聊了会儿天,她这才知道原来王英莲资助的寒门学子不只他一个,只不过他是同批年龄中最出色的,而且还是通过乡试第一的好成绩来到了这里。
蔡元祯听了这番话若有所思,看着翟清提起王英莲时满是感激,她不禁産生了好奇的想法。
王英莲究竟是在帮这群寒门学子,还是在帮从前那个同样走投无路的王贞?
离开的时候,有几个和翟清相熟的妇人对着蔡元祯笑着喊道:“姑娘,翟公子可是状元之才,你瞧上他准没错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说罢,她们还相视一笑。
翟清慌张地摆手,从脸颊红到了耳朵根,小声说:“不是不是。”
蔡元祯倒也没有多说什麽,只是回以浅笑,随後便离开了。
走出这里,乌压压的天空已经放晴了。
蔡元祯从前只道上京繁华,却不知道繁华一角还有如此贫瘠的地方,而那些为了生活而努力的人,蜷缩在这小小的天地,经历着属于他们的酸甜苦辣。
蔡元祯不免叹息。
一擡头,蔡元祯发现有个孕妇蹲坐在桥底下捂着肚子哀嚎。
蔡元立马上前询问:“你怎麽了?”
大着肚子的妇人脸上尽是痛苦之色,额角也出了不少汗:“我肚子疼。。。。。。”
蔡元祯连忙说:“我送你去看大夫。”
那妇人抓住了蔡元祯的手说:“我。。。。。。我丈夫就是大夫,你送我回家就是来。”
“好。”蔡元祯毫不犹豫地道。
那妇人的家并不远,到了她家中後,蔡元祯看了一圈都没见到人,便问道:“姐姐,你丈夫在家吗?”
那妇人坐在椅子上说道:“大抵是在内堂,不如你去帮我瞧瞧。”
蔡元祯连忙跑到内堂,但很快便察觉到一丝不对。
那妇人说她丈夫是大夫,可进屋来之後都没有看到家中摆放草药,或者是看诊所需要的任何一件东西。
蔡元祯刚想转身往回走,却见院子的门都被关上了,方才那个捂着肚子的妇人也站起了身子,看起来早已安然无恙,而且眼神凶煞。
蔡元祯变了脸色,问道:“你究竟是什麽人?”
话音刚落,就有人在她身後用带着淡淡香气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嘴。
蔡元祯死命挣扎,可还是抵不住力气渐渐消散,最後失去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