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哗啦——”
无数泛黄的纸张,散落一地。
“他娘的,一群穷酸在这里写写画画,晦气!扰了老子的赌兴!”
李莽往地上,重重啐了一口唾沫。
“看什么看!还不快给老子收拾干净!”
他指着一个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年轻士子,破口大骂。
整个衙门,安静了一瞬。
随即,是更加肆无忌惮的狂笑。
衙门的办公用度,早已被这群蛀虫大肆挥霍。
昂贵的茶叶点心,流水般地送进衙门。名贵的香料,在屋中熏得乌烟瘴气。甚至有人,公然将相好的歌姬,叫到这本该是朝廷重地的衙门里,饮酒作乐,白日宣淫。
这里,成了他们的乐园。
一场属于蛀虫的,最后的狂欢。
而这场狂欢的中心,那个本该是衙门主宰的储君殿下,却仿佛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。
祝元瑾每日只是安静地坐在主位上,翻看着手中的书卷。
他对这一切,不闻不问。
仿佛那震天的赌博声,那刺耳的嘲笑声,那靡靡的歌舞声,都与他无关。
外界的舆论,也悄然生了转变。
“听说了吗?那宗室条例司,已经成了个销金窟了!”
“太子殿下终究是太年轻了,被那群老官僚玩弄于股掌之间啊。”
“是啊,听说大皇子和二皇子府上,这几日又开始门庭若市了。看来这储君之位,还有变数啊。”
风向,似乎又转了回去。
大皇子府和二皇子府,再次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御书房。
祝兴宗看着锦衣卫呈上来的密报,密报上,详细记录了宗室条例司内,那荒诞不堪的一幕幕。
他那张威严的脸上,没有任何愤怒。
只有一丝冰冷的,带着几分残酷的冷笑。
他提起朱笔,在密报的末尾,只批了四个字。
“静观其变。”
慈安宫。
梨花树下,林羽正悠闲地给一株新得的兰花浇水。
王富贵侍立一旁,将衙门里的乱象,一五一十地,低声汇报。
林羽的动作,没有丝毫停顿。
她浇完了水,放下水壶,才淡淡地吩咐了一句。
“让龙卫的人,把王强那些老兄弟的家底,再查得细一点。尤其是那些已经袭了爵,封了地的亲族,他们的产业,庄子,铺子,都给元瑾送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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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才遵旨。”王富贵躬身退下。
他知道,娘娘这是要给殿下,送去最后一把,也是最锋利的刀。
宗室条例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