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果…结果出事了!祭坛刚摆好…符文刚用赤礞粉画了一半…矿洞深处…突然涌出大股大股的黑气!带着…带着刺骨的阴寒和无数鬼哭狼嚎的声音!守玄…守玄他当其冲!被那黑气…那邪力…反噬了!”
“啊——!!!”
他出如同当时亲历的惨嚎。
“我…我亲眼看见!那黑气…像活物一样…钻进了他的眼睛!他的…他的眼睛…瞬间就…就化了!像蜡烛一样融化了!只剩下两个…两个血糊糊的黑洞!还有…还有他的脸!他的脸皮…像被泼了滚油…滋滋作响…血肉模糊…整个人…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水分…瞬间就…就老了二十岁!变成了…变成了一个瞎眼、毁容的怪物!”
张明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,仿佛那恐怖的一幕就在眼前:
“我…我当时吓疯了!只想逃命!守玄…守玄他倒在地上…痛苦地哀嚎…向我伸出手…求我救他…求我带他走…他是我亲大哥啊!”
他的声音充满了挣扎和痛苦,但随即被更深的恐惧和自私取代,“可是…可是那黑气还在蔓延…整个矿洞都在震动…要塌了!我…我怕死!我怕被那黑气追上!也变成他那副鬼样子!我…我…”
他猛地抬起头,脸上是扭曲的悔恨和怨毒交织的狰狞:
“我…我狠下心!一脚踢开了他抓过来的手!我…我搬起一块石头…狠狠砸在了他头上!把他砸晕了!然后…然后我头也不回地…拼命往外跑!跑出矿洞后…我…我用炸药…炸塌了洞口!把他…把他和那邪书…一起…一起埋在了那地狱里!”
“我以为…我以为他死定了!被活埋…被邪气侵蚀…神仙也难救!”
张明德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,“可…可那邪书…那邪书不止一本!我逃出来时…鬼使神差…偷偷藏起了一本!就是…就是你们找到的那本!我…我把它藏在家里…再也不敢看…只当…只当那是一场噩梦…”
“这些年…我靠着里正的位置…活得也算体面…可…可那噩梦…它…它从没放过我!”
他捂着脸,声音呜咽。
“直到…直到几个月前…镇子里开始…开始有怪事生…后山…后山矿洞的方向…夜里…夜里总能听到…听到那种…像石头摩擦…又像…又像人哭的怪声…还有…还有镇子里的狗…一到晚上就对着后山狂吠…叫得渗人…”
“我…我知道…是他回来了!是守玄!他没死!他从地狱里爬回来了!他回来找我报仇了!”
张明德猛地抬起头,眼中是刻骨的恐惧和怨毒,“哑伯…哑伯一定是现了后山的异常…想去查看…被他害了!钱贵…钱贵负责采买…他需要祭品…需要钱贵的‘财’命格!赵平…赵平那蠢货…定是被他控制…或者收买了…成了他的爪牙!现在…现在赵平被他用蛊虫灭口…下一个…下一个就是我这个主祭…命格属‘权’的祭品!他要在酬山祭上…拿我完成最后的血饲…炼成那‘金蛊丹’!治好他的眼睛!恢复他的容貌!他…他就是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!他要拉着整个梵溪镇陪葬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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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明德的供述如同揭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疤,露出了深埋二十年的背叛、贪婪、恐惧与滔天血仇!
矿洞邪坛的由来,赤礞粉与金属箔片的来源,命格血祭的目的…
所有的谜团,在这一刻被这充满血腥和怨毒的往事彻底贯通!
幕后真凶,正是二十年前被他亲手砸晕、活埋于矿洞深处的亲兄长——张守玄!
一个被邪术反噬、毁目残躯、怀着无尽怨恨从地狱归来的复仇恶鬼!
而他所求的“金蛊铸丹”,正是为了重塑残躯,向背叛他的弟弟和整个梵溪镇,讨还血债!
“重塑残躯…”
叶启灵看着张明德崩溃扭曲的脸,声音冰冷,“原来如此。
他需要‘权’命格的你作为主祭品,在酬山祭的仪式节点,完成最后的‘金蛊铸丹’,方能彻底治愈邪术反噬带来的残缺。”
子无双清冷的眸子扫过瘫软如泥的张明德:“矿洞深处,岩壁之后,便是他藏身之所。祭坛,邪阵,皆已完备。酬山祭,便是血饲之时。”
苏明黑袍上的符文缓缓流转,如同深渊中苏醒的巨兽。
他冰冷的目光越过崩溃的张明德,投向镇外后山那被黑暗彻底吞噬的方向。
“张守玄…”
低沉的声音在血腥的房间里回荡,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冰冷,“金蛊铸丹?痴心妄想。”
血债血仇,邪术归魂。
二十年前的背叛与活埋,二十年后化身恶鬼的复仇与血祭。
栖云山深处的黑暗,终于显露出了它最狰狞、最怨毒的面目。
而这场兄弟阋墙、借神杀人的血案,终将在即将到来的酬山祭上,迎来最终的清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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