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要摸哪。
她之前胆子大得厉害,连私。隐,软肋。之处都兀自探索过,眼下要碰碰他的面庞居然还事先问询。
他忽而觉得她的礼貌透着莫名的,一本正经的可爱。
“可以。”他轻笑道。
蒲矜玉听到男人的笑声,越发抬眼看了看他,而后才动手。
她的指尖先是落到他的鼻尖之上,轻轻点了点,随后一点点摸向他的面庞,很轻柔,很痒,但晏池昀没说话。
她的指尖也留有淡淡的香味,浮于他的鼻端,他清楚闻到了。
她的手渐渐摸上了他的眉眼,晏池昀闭上眼睛,方便她触摸。
他的眼睫很长,她用指腹左右不断摩挲了好一会,方才转移阵地,摸向他的眉眼。
摸着摸着,蒲矜玉忽而想到了程文阙,那人近来趁着晏池昀不在家,打着缺乏物件的名义,找了她几次又给她送了一些胭脂水粉和珠钗首饰。
他的脸和义兄很像,起初头两次和她碰面,不说话坐在对面看着她时尤其像。
可后来越是见面相处,越觉得不像了,程文阙是心术不正的阴柔,义兄则是光明磊落的明朗。
她触摸他面庞的动作越来越慢,停在他的剑眉上。
晏池昀敏锐察觉到她的变化,抬起眼睑问她,“摸够了吗?”
蒲矜玉回神了,她收回手,却凑近下去,香热温软的唇瓣落于他如画的眉眼间。
她的呼吸也落到了他的眼皮上,不自觉令他一颤。
蒲矜玉起身,用面颊贴了贴他的脸,而后才撤离,窝回了他的怀中。
晏池昀虽然意动,却也知道今天实在太晚了,他轻声道,“歇息吧。”
蒲矜玉动了动身子,在男人的怀中,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闭上进入梦乡。
不多时,怀中人的呼吸渐渐放得轻缓绵长,已经睡过去了。
晏池昀微微动了一下,他看着她的脸,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,也随之进入了梦中。
翌日,蒲矜玉醒过来的时候,晏池昀已经不在了,若非守夜的小丫鬟说他来过,蒲矜玉甚至觉得是个梦。
不记得朝廷又出了什么大案子,晏池昀忙得比前些时日更甚,后小半个月,他也不得空回家。
京城当中流露出赌场被彻查的消息,她才想起来,上一世的这个时段他是在查地下赌场,这一查,有大批的官员要落马,因为牵扯甚广,但更多的消息她就不清楚了,她对他的公务一向不会详细过问。
晏家和李家要结亲,这些日子一直密切往来着,今儿李夫人又来了,讲完亲事,忽然提起近些时北镇抚司抓了不少人呢。
本朝律令,不许官员狎。妓,明令禁止官员参。赌。
能被北镇抚司带走落狱审问的人,恐怕不只是参赌那么简单,极有可能是参与其中捞油水了,亦或者行阳奉阴违之事。
晏池昀掌管北镇抚司,李夫人在这关头讲这事情,恐怕没有那么简单,晏夫人打着太极说这些事情府上人的并不清楚,晏池昀许久没有归家了。
到底都是官妇,自然明白话里的言外之意,李夫人很识趣没有再提这事了。
蒲矜玉回想了一下,李夫人之所以提这事,似乎是帮着她娘家的亲戚族里打听,后来她娘家那族里貌似还出事了。
最后是晏将军帮忙解决的吧,事情没有经过晏池昀,因为牵扯不深,算是件小事,上一世,她也是从晏明溪嘴里得知的。
她正想到晏明溪,李夫人和晏夫人聊着聊着,不免又提到了晏明溪的婚事。
李夫人试问晏夫人可有挑好人了?晏夫人叹气说没有,“我这小女儿也是个顽劣的皮猴子,倔得很。”
李夫人往来晏家,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,是有关于程文阙和晏明溪的,但姑娘家清誉要紧,此刻她倒没有提。
蒲矜玉一直在旁边坐着听两人说话,不曾。插。嘴,李夫人却将话茬转向了她。
说家里的女儿李静瑕,往日里很喜欢钻研医书,调。弄。女子的脂粉,得知蒲挽歌喜欢这些个,特地给她筹办了一份,过些时日调好了便送来,希望她不要嫌弃。
蒲矜玉笑着说怎么会嫌弃,“这都是心意,要多谢李小姐了。”
晏夫人适时搭了话,迎合李夫人道,“静瑕那孩子真是有心了,日后她嫁过来,挽歌也会疼她的。”
“婆母说得对。”蒲矜玉笑。
听到婆媳两人如此说,李夫人脸上笑意加深不少。
时日飞逝,转眼之间,就要到晏怀霄的婚宴了。
在此期间,晏池昀忙,蒲矜玉也很忙。
他后面倒是回来了几次,但她都已经睡了过去,有时候听到动静,她太累了,就没睁眼搭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