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蒙很享受这种目光,这让他找回了一些在瑟琳娜面前丢失的掌控感。
他故意没有回头看瑟琳娜,径直走向吧台,对着那个满身刺青、表情冷漠的酒保打了个响指:“两杯你们最烈的‘墓碑’(tobstone),老规矩。”
那是酒吧里一种用多种烈酒混合而成的招牌饮料,颜色漆黑,口感辛辣刺喉,酒精度极高,普通人半杯就可能不省人事。
他迫不及待想看看瑟琳娜被这种“现代饮品”呛到的模样。
然后,他才好整以暇地转过身,准备欣赏瑟琳娜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窘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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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他看到的景象,却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瑟琳娜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愣在门口或露出厌恶的表情。
她已经走了进来,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。
与周围疯狂扭动、喧哗吵闹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是,她周身仿佛自带一个无形的、绝对宁静的气场。
旋转的彩灯灯光掠过她身上时,似乎都变得柔和了几分;震耳的音乐在她身边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削弱,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。
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,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酒吧。
她的眼神里没有好奇,没有厌恶,甚至没有评判,只有一种……观察。
就像一位生物学家在观察培养皿中微生物的活动。
那些试图靠近她、或者用不怀好意目光打量她的人,在接触到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时,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,下意识地避让开来。
她甚至没有看达蒙,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酒吧角落的一个小舞台,那里一个乐队正在声嘶力竭地咆哮。
她微微侧着头,似乎是在……分析这种音乐的节奏和结构?
达蒙感到一阵强烈的挫败。
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!
她不应该惊慌失措吗?
不应该被这粗俗的环境恶心到吗?
就在这时,酒保将两杯漆黑的“墓碑”重重放在达蒙面前。
达蒙眼珠一转,计上心头。他端起两杯酒,脸上重新堆起假笑,穿过拥挤的人群,走到瑟琳娜面前。
“来,月光女士,”他将其中一杯酒递到瑟琳娜面前,杯沿那浓烈的酒精气味几乎能点燃空气,“尝尝二十一世纪的‘美味’。这可是我们这里的特产,想必您那个时代没有这种东西吧?”
他故意说得很大声,吸引了不少旁边人的注意。一些认识达蒙的人开始窃窃私语,带着看好戏的表情望向瑟琳娜,期待着她出丑。
瑟琳娜的目光终于从乐队身上收回,落在了那杯漆黑的液体上。
她没有立刻去接,而是抬眼看向达蒙,那双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下,仿佛能吸走灵魂。
“酵的谷物与植物毒素的混合液体,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的音乐,清晰地传入达蒙和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听的人耳中,
“刺激神经,麻痹感官,最终摧毁肉体。一种低效且……粗鄙的寻求愉悦的方式。”
她的语气就像在陈述一个简单的科学事实,没有鄙视,却比任何鄙视都更让达蒙难堪。
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。
达蒙的脸瞬间沉了下来。
“哼,说得好像你喝过什么琼浆玉液一样。”达蒙强压着怒火,将酒杯又往前递了递,“不敢喝吗?古老的女士是不是只敢喝露水?”
这是激将法,很低级,但达蒙希望它有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