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八章:新生纪元
加冕的余音尚未在橡树林间完全消散,双王的身影便已融入重建家园的洪流之中。
没有盛大的庆典游行,没有冗长的宫廷仪轨,瑟琳娜与达蒙的“统治”,以一种近乎务实到冷酷、却又充满温情的方式,悄然开始了。
古老的橡木被砍伐,用于搭建新的屋舍;破碎的城墙被清理,垒砌成更坚固的防御工事;焦黑的土地被翻垦,播下来自各地、饱含生机的种子。
而在这一切之上,一种无形的、却比任何法律条文都更具约束力的新秩序,如同月光下无声滋长的藤蔓,迅蔓延至神秘瀑布镇的每一个角落,渗透进每一个自然生灵的心间。
这秩序的核心,并非镌刻于石碑的严苛律法,而是源于双王颁布的一系列被称为“月光基石”的根本性原则。
这些原则并非由瑟琳娜在议政厅中独自颁布,而是在镇广场那棵巨大的、在战火中幸存下来的古老橡树下,由瑟琳娜与达蒙并肩站立,面向所有种族的代表,以清晰无误的语言共同宣告。
第一基石,曰“月光之下,众生有存”。
瑟琳娜的声音清冷而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此地,不再有‘猎物’与‘猎手’的天然划分。任何种族,无论血脉强弱,皆享有在此月光照耀之地生存、繁衍之基本权利。蓄意屠戮弱小族群以为血食或修炼资粮者,视为重罪。”
这条原则,直接动摇了吸血鬼与狼人千年来的生存本能,却也为所有弱小的自然生物乃至普通人类,提供了一道前所未有的护身符。
第二基石,曰“暗影有界,契约共守”。
达蒙接口,他的语调带着惯有的懒散,蓝眼睛却扫过在场几位以古老和狡诈着称的吸血鬼长老,“地盘、生意、恩怨,老规矩们可以继续。但,一切需订立契约,由‘月光议会’公证。越界厮杀、波及无辜、违背契约者……”
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“……自有‘暗影法庭’请你去喝茶。相信我,那儿的茶,可不怎么好喝。”他以其独有的方式,承认了地下世界的存在,却为其划定了红线,并将其纳入了一种新的、受监督的秩序之下。
第三基石,曰“罪责相衡,审判有光”。
瑟琳娜继续道,“设立‘月光法庭’。由各族推举公正之士组成陪审团,双王拥有最终裁量权。审判公开,罪责与惩罚需相称。私刑与株连,自此废止。”
这打破了以往强者为尊、快意恩仇的丛林法则,引入了程序正义的概念。
第四基石,曰“血脉非罪,功过自证”。
达蒙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几个新近觉醒、对自身力量充满恐惧的年轻自然生物,“你的出身,不决定你的未来。塞尔瓦托也好,迈克尔斯也罢,或是某个不知名小氏族的孩子,在这里,你做过什么,比你是谁更重要。当然,”
他补充道,带着一丝戏谑,“如果你想证明自己是个麻烦,我们也很乐意帮你认清现实。”这条原则,给予了年轻一代希望,也试图打破古老血脉带来的宿命论与歧视。
第五基石,曰“危难共御,资源同享”。
瑟琳娜最后总结,目光扫过全场,“面对外敌,各族需摒弃前嫌,一致对外。领地内现的魔法矿脉、古籍遗迹、纯净能量源等战略性资源,由议会统筹,按需分配,不得私占垄断。”这确保了联盟的凝聚力,并为长远展奠定了基础。
这些原则的颁布,没有引剧烈的冲突。
一部分是因为双王在最终之战中建立的无可匹敌的威望;另一部分,则是因为这些原则并非空中楼阁,而是伴随着一套高效而务实的执行体系。
“月光议会”迅成立,地点就设在镇广场的古橡树下。
议会成员由各族推选,瑟琳娜担任常任议长,负责统筹全局、仲裁争端、颁布具体法令。而达蒙,则出人意料地并未在议会中担任固定职位。
他更像是一个游荡的监察官、一把悬而未落的利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