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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 坐饮闲聊（第1页）

日落，不见月。

残星隐动，浮云忽遮。

枯枝挡着了夜色，在窗前不停的僵硬的扭动。

一桌子素菜，没有荤腥。

几个人围坐在桌前，借着摇曳的烛火，哑然不语。

一阵冷笑打破了寂静，罗镜辞率先开口道：“从灵隐寺吃斋吃到紫云山来了……清尘，你不是答应我来了紫云山随便吃吗？”

苏清尘闻言不由一怔，他回想起自己此前确实有和罗镜辞说过要请他吃饭的话。不过罗镜辞此时忽然说起这番话，看来是意有所指。

“鉴微兄今日确实有些不对劲，尤其是与贺兄交谈时，总是暗藏机锋。难不成，鉴微兄对他有意见……”苏清尘心中暗忖，但也想不清其中缘由，只得斟酌一番该如何舒缓气氛。

却不料，还不等苏清尘开口，黄湛便先起身向罗镜辞躬身致歉道：“抱歉罗兄，这紫云山只有一家屠户卖肉，我今日托人去了几次。那屠户好像家中无人，这寒冬腊月，也确实寻不得好食材，只能先委屈诸位了。等明天我再找人去别的地方看看……”

“黄兄。”苏清尘忽然开口将其打断道：“家中丧，按理是要斋戒荤腥的。我们是客，自然要客随主便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你们不懂。”苏清尘淡淡一笑，“那是鉴微兄点我呢，我此前答应了鉴微兄一顿饭，他是怕我给他忘了，故意在此提了一嘴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。不过苏兄，这紫云山是我邀你们来的，请客也得我来请。山下有一家酒楼，你们看想什么时候去，要是这两日过去，我托人说一声，你们只管前去即可。”

“过两日吧。过两日等黄兄把事情处理好了，咱们一同前去。”

“如此也好，只是我害怕你们远道而来，怕有怠慢。”

“黄兄。”苏清尘端起酒杯，“你我可是生死之交啊！何必如此见外，咱们今天能坐在一起就是缘分，这么客气反倒拘谨了。来，干一杯。也算是久别重逢……”

黄湛端起酒杯环视一周，见众人也一同举杯，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。或是这几日照应客人太过客套，以致于自己与苏清尘说话都有些不太习惯。直到听苏清尘方才一番话，自己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：“是啊，自王步山一别，我又与苏兄见面了。

“还有遥姑娘，我那时听起你被无忧洞所害，真是悲痛万分，一直想着要为你报仇。但直到昨日亲眼见你，我竟难免也有些恍惚。一来是为你庆幸，二来也是为苏兄高兴。苏兄对你可是一片痴情啊！

“还有陈兄弟。”

陈围局应声而起，端着酒杯，笑嘻嘻的说道：“叫我小陈就好了。您与我苏师叔是好朋友，我辈分小，理应也要喊您一声师叔。”

黄湛摇摇头道：“没有什么理应的。陈兄弟，那江湖辈分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只是一种拘束。咱们各论各的，不必理会那些流于表面的东西。陈兄弟，这几日也是多亏有你，无论是布置灵堂还是入殓，都是你一手操办的。就冲这点，我今日得敬你一个。”

话罢，黄湛仰头痛饮一杯。

陈围局见状，也当即陪了一杯。

贺新郎为二人又各自斟了一杯。黄湛端起酒杯，目光又缓缓落在罗镜辞身上：“罗兄，我这人也说不来什么恭维的话。清尘尊敬你，我也尊敬你。你是清尘的好哥哥，那也就是我黄湛的好哥哥。如果有用得到我黄湛的地方，只要您一句话。我黄湛一定鞍前马后，万死不辞！我干了。”

罗镜辞也端起酒杯，一饮而尽。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观感也有了不少变化。至少他很真诚，这就足够了。

最后，黄湛又看向了贺新郎。他默了片刻，想说话，又不知道说什么好。过了半晌，他才淡淡的说道：“回来就好，师傅还有一些书，我要交给你。这几日，可能要辛苦你了……”

贺新郎“嗯”了一声，没有再说话。

众人举杯，共饮。

酒过三巡，苏清尘这才开始步入正题道：“黄兄今日说要与我讲一件事，不知是何事？”

黄湛放下酒杯，面容逐渐沉重起来：“最近有很多关于苏兄的言论……”

“这个我已经知道了，如果黄兄只是要跟我说这个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。他们说的那些话我也并不放在心上。”

“明白了。不过我要说的虽然不是这件事，但也与闻风阁有关……”

“愿闻其详。”

“我那日与苏兄分别之后，就独自去了离愁谷，将王步山一事告诉了赵谷主。之后，赵谷主又找来其他四大门派掌门共议此事。”说到一半，黄湛忽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般欲言又止。他有些为难的看着苏清尘，迟迟不敢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