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等傅小姐成为凌王妃再逛也不迟,到时候您爱咋逛就咋逛。”
——
圆滚滚丶泛着清香味的药丸子一粒粒被小心放进小白玉瓶子里,沈芸宝贝似的将这小小瓶子攥紧手中,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。
可没等她高兴几息,外面便传来动静。她听到听琴恭敬的声音响起:“王爷。”
沈芸面色刹那一变,她看了看手中的化功散解药,为以防万一本想将它藏在身上,後又改了注意,将它滚进那红木雕花大床下方。
才慌慌忙忙将解药藏好,房室的门便被打开,同时衣着紫色锦袍,腰束玉带的男子走了进来。
沈芸一见到祁无郁,压在心底的愤恨又止不住往上喷涌。
祁无郁走过来想抱她,她非不让,还抓着他的手张开嘴恶狠狠的想要咬他几口。
沈芸自是咬不着,祁无郁将她搂在怀里,她又气急地手脚齐用,对他又打又踹。
任由她放肆了会儿,男人这才制止她的举动。
“好了,再如此胆大妄为,小心爷将你严惩一番。”祁无郁嘴上说着恫吓的话,却轻轻拉过少女白嫩嫩的手似是想察看什麽,动作很是温柔。
沈芸挣扎着想把手伸回去,男人却不容置疑道:“让我看看你的手。”
很快他便看到少女原本美玉无瑕似的手掌心红肿了一片。
祁无郁按捺住心底狂躁的郁气,阴冷冷道:“听琴那贱丶婢就完全没处理一下你的伤口?”
沈芸对他冷笑道:“不用你假好心!就是你让老婆子打我的,装什麽好人,你把我打死,我也不学那什麽劳什子规矩,我恨死你了!”
“你——”祁无郁听着就想发怒,瞧这没良心的小东西说的到底什麽话,着实令他心寒。他对她还不够好吗?锦衣玉食供着,仆从婢子伺候着,要什麽就给她什麽,就这还恨死他。
可他看着少女红通通的眼睛,那既恨且怨的眼神,都让他心底很不是滋味。他敛了情绪,拿出早就备好的膏药轻柔地往她受伤的手掌心上抹。
“不学就不学,往後各种宴会之类的都会有王妃操持,你住在後院也接触不到什麽人,那些规矩礼仪不学也罢,只需安心伺候你夫君便可。”抹完药膏後,祁无郁又淡淡说着,“不过芸芸——”
男人英俊的脸上虽看着一派温和,可那深沉犹如幽潭的狭眸紧盯着沈芸,无形的压迫感传来,让沈芸心慌惧怕,只听男人声音阴寒道:“下次不准再说恨我,知道了吗。”
沈芸咬着贝齿,说不出口。她怎麽会不恨他,男人明显将她当做了禁锢在笼中的金丝雀,高兴了就逗她几下,美其名曰宠她爱她,不高兴了又把她折腾得伤痕累累。
祁无郁看她倔着一张小脸,沉默不语的样子,便知她心底还是没死心呢。
他的眼漆黑慑人,修长的手骤然捏住沈芸白皙的下颌,阴森森的声音犹如催命的恶鬼:“芸芸,是不是又不听话了。”
他的指腹摩挲着那洁白娇嫩的肌肤,强迫她微微仰首看着他。
沈芸的手动了动,良久,才红着眼声音含颤道:“芸芸知道了。”
祁无郁这才满意地放开了她,亲了亲那玉雪似的娇颜,他的目光不经意般落在桌上,一一扫过那些瓶瓶罐罐,语气温煦道:“芸芸今日便是在弄这些玩意儿?”
沈芸手紧了紧,轻声开口:“你不让我出去,我闲着无聊便给自己做了一些养生丸。”
祁无郁随意打开两瓶看了看,还颇为赞赏道:“本王的芸芸竟如此心灵手巧,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做出来的。”
见少女始终郁郁,他又摸摸她的乌发顶,温声道:“本王也不是不准你出门,这一路舟车劳顿,前几天你才到京城需多歇息。不过芸芸若实在无聊,也可让听琴带你出门玩,只是京城复杂,要多带些影卫跟着护你安全才行。”
什麽需多歇息,说得如此好听,这分明就是在囚丶禁她!沈芸在心底冷笑。
但祁无郁肯解了她的禁足是出乎沈芸意料之外的,她愕然地看向他,虽什麽也没说,但那明显不信任的目光说明了一切。
圆溜溜的大眼睛里,好像在说着“怎麽可能,你会有这麽好心”?
祁无郁失笑,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:“芸芸,永远不要质疑本王的话。本王说过,你听话,我便宠你如同皇宫里的公主娘娘,可你若是辜负了本王对你的信任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眼眸划过一丝幽暗的光:“你不会想知道背叛本王的下场的。”
沈芸忽然想到被她丢进床底的化功散解药,心脏剧烈地跳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