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醒来的李石再培养液中睁开眼,继续思考着这个问题。
直到机器检测到脑部活动恢复正常,主动排干了培养液打开了玻璃罩。
李石这才看向为自己治疗的医生。
“李石,我想关于你的情况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。”
李石却转过身一脸微笑。
“不必了,直接告诉我能在不损失记忆的情况下保持多久就好了。”
医生愣了一下,似乎李石已经名白了自己的处境,但这份淡定是他没有想到的东西。
“我短期是不打算做意识转移的,太危险了,不过要是技术进步的话还是可以试一试的。”
“十年。”
医生的话已经是极其乐观的预测了。
但李石似乎并没有觉得痛苦。
只是微笑着道了一句谢谢。
医生有些呆愣。
作为一个医生他见过很多的死亡,但是他事到如今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。
得知死期却一脸坦然的并非不存在,只是能够如同李石一般发自内心觉得无所畏的人,他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李石披上衣服,但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足以扯断他脆弱的毛细血管,鼻血渗出来。
没能留意到这个的李石推开门,艾莉儿理所当然地站在那里。
“小心。”
艾莉儿拿出手帕轻轻擦去血迹,在用随身的止血喷雾为李石止血。
“啊,没事了,不要紧的。”
医生看着二人,有些发怔。
生命原来在这两个人眼中是这样无所畏的东西?
一种愤怒伴随着一种尊敬诞生了。
或许,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意义上引领时代吧。
李石靠在椅子上,夸父和他对视着。
尽管隔着层层甲板。
“李石,你快要死了。”
这话却没有改变李石的任何心情。
“你不害怕吗?”
夸父的问题让李石的眼睛微微一转。
面带微笑。
“没什么,死也没什么。”
夸父先愣了一下,这种感觉似乎很久没有过了。
“李石,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说话了。”
李石没有继续说些什么。
“你变了好多。”
夸父的声音在脑海响起,李石微微一笑。
“也或许是你变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