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地,玛丽乔亚。
权力之间。
死一样的寂静。
地上,是摔得粉碎的骨瓷茶杯碎片,还有一小滩早已干涸,变成了暗褐色的血迹。
那是山羊胡五老星,在目睹神被亲吻的那一刻,怒急攻心喷出的血。
五个身影,如同五尊失去了灵魂的石雕,僵硬地伫立着。
巨大的屏幕早已变成了无意义的雪花点,出滋滋的微弱电流声,可他们的视线,却依旧死死地,钉在那片黑暗之上。
“那……那一位……”
终于,一个苍老到极致,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,打破了这片死寂。
“是伊姆大人……对吧?我们的……眼睛,没有欺骗我们吧?”
这句话,如同一个开关。
“闭嘴!”
金五老星猛地一拍桌子,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脸上,布满了扭曲的赤红色纹路。
他咆哮着,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激动而根根暴起。
“那不是!绝对不是!”
“伊姆大人是至高无上的神!是俯瞰尘世八百年的孤独君王!连时间都不敢在其身上留下痕迹的孤独君王!”
“怎么会……怎么会像一个初尝爱恋的怀春少女一样……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哭泣!”
“还……还被他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的咆哮戛然而止。
那个吻。
那个回应的吻。
那个充满了羞涩与依恋的吻。
这个画面,在他脑海里反复灼烧,让他连把话说完的勇气都没有。
“没错!”
一直靠着墙壁,用手帕擦拭着嘴角血迹的山羊胡五老星,猛地抬起头。
他的双眼赤红,里面没有了绝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狠厉。
“那肯定不是伊姆大人的本意!”
他用一种斩钉截铁的口吻,说出了他们唯一能够抓住,也必须抓住的救命稻草。
“是那个恶魔!那个叫罗修的男人!他用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能力!一种比‘甜甜果实’更邪恶,更隐蔽的能力!”
“他蛊惑了伊姆大人!用邪术控制了我们的神!”
这个解释,荒谬,且自欺欺人。
却也是他们崩塌的信仰废墟中,唯一能让他们重新站起来的支柱。
其余几人猛地一震,涣散的意识瞬间回笼。
对!
一定是这样!
他们的神,没有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