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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间在饭桌上,花暖贤惠又热情的给离歌和御清晏二人盛饭,御清晏接过来连忙道谢,瞥着离歌道:“离歌,我现在特别嫉妒你,你太有福气了,竟然可以遇到嫂子这麽好的女人。”
离歌心里肯定得意,面上却傲娇的不理她,花暖打趣道:“灵空确实缺个人照顾,不如哪日我介绍一位好姑娘给你吧?”
御清晏苦着脸道:“如果我是男人,大嫂你说这话我会非常高兴的。”
花暖笑眯眯道:“姑娘不行,那我就留意留意俊俏的郎君,到时你可不要推脱哦。”
“有缘再说,有缘再说,”御清晏装作不好意思的“咳”了几下,转移话题,“方才我就想问,大嫂,这萝卜你是怎麽切的这麽细的?刀工了得啊!”
花暖:“那不是我切的。”
“啊?”御清晏默默的把目光移向了离歌,离歌专心吃菜。
花暖补充道:“就是离歌切的。”
这一顿饭吃完,下次再见就不知是何时了,或许,没有机会再见。
(二)情痴
下着细细的小雨,两道边的翠柳被雨水洗过,更显青翠,山林里春意逼人,置身其中,嗅到的是自然淳香,听到的悦耳鸟语,稍一顿足,便再难迈动步子了,只想化入春花绿叶之中,随着清风,一起陪伴这万物复苏的时节。
不远处有人向她招手,脸上洋溢着熟悉的灿烂的笑容,仿佛这个人永远都是无忧无虑且不染尘俗的。
御清晏也微微一笑,走过去:“来的这麽早?”
“与清儿相约,怎能有迟。”楚非今日穿了一件浅青色的布袍,未束冠,一半长发用布巾随意一扎,另一半则披在肩上,他脸上总带有笑容,意态依旧慵懒闲适,不知道的会以为他便是这山中隐世高人,心中只有自然野趣。
“怎麽也不带把伞?”楚非把手遮到她头顶上,用袖子为她挡雨,说着把她拉进了旁边一个古朴的小亭里。
“雨下的不大,打伞岂不浪费了天公的美意?”她仍是一身利落的男式装扮,不改往日风格。
“说的也是,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,走出来看一看,便觉得又遇着了一处好风景,让人心旷神怡,”楚非伸手捏了捏她身上的披风,觉得厚度还可以,但还是道,“不过要小心惹了雨中寒气。”
御清晏把目光移到一旁:“我知道,多谢关心。”
楚非无奈:“跟我客气什麽?”
“这是什麽?”亭子的一角放着一堆幼苗,郁郁青青,还都带着新鲜的泥土。
楚非看她蹲了下去,也跟着蹲了下去,道:“我让珑安去跟农户买的花苗,都是适合长在山里的,我已经打听过了,这片山林没有主人,谁想在这里种点什麽都可以。”
御清晏道:“山里的花草不都是野生野长的吗?你要种花啊?”
“不是我要种,是我们一起种,”楚非把手搭在她肩膀上,笑道,“很有意思的,虽然我们都不一定在这里长留,但若是以後有机会再过来,看着开的漫山遍野的花都是自己种的,岂不是很有成就感?”
“……”御清晏转头看了一眼他的手,道,“只种下,以後不来浇水施肥,它们能活吗?”
楚非厚着脸皮没把手收回来,另一只手指了指上面,道:“不是有天公作美吗?”
御清晏猜不透他拉着自己做这些事的真正目的,所以也没有认真问,听他这麽说,有些敷衍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雨停了,”楚非高兴道,“清儿,我们去种吧?”
御清晏顺着他的目光往亭外看去,这麽会儿功夫,小雨就熄了势,依稀有阳光从云层里漏出来,天地间多了一份明朗疏阔,收回目光时才发现楚非在看着她,眼里光彩流转,她心底一瞬间有些慌乱,可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,道:“怎麽了?”
楚非:“算起我们两个已经认识这麽多年了,每次见面你都会变化一点,令人心生感慨,我常常在想,你我其实是极为有缘的,清儿,你觉得呢?”
“我……”她果然还是不善于处理儿女情长事,“我们去种花吧!”
楚非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,微眯了一下眼睛,跟着起身,抱了一簇幼苗追上去:“清儿,等我一下。”
两人都是一身泥泞,沿着山路缓缓下山,楚非随手折了一枝柳条,只取下一片叶子,剩下的递给御清晏,道:“来的时候看到路上一位大伯用这个吹小曲儿,不知道我能不能吹响?”
御清晏:“客观点来说,你学习能力那麽强,应该没有问题。”
楚非说:“你若总这麽夸我,我会开心死的。”
“……”御清晏默默的闭口不说话了。
楚非愉悦的欣赏了一会儿她的表情,愉悦的把柳叶放在了唇边。
她说的没错,楚非的学习能力很好,他想用心做的事,一般都没有很大的问题……以柳叶吹出来的小曲儿,欢快悦耳,一路走来,不时有鸟儿来和鸣,不会让人有任何聒噪之感,心情随之舒畅,脚步也会变的轻快。
他停下时,御清晏还有些不舍,楚非邀功道:“如何?”
御清晏道:“你看小鸟都那麽喜欢你,还用我多说吗?”
楚非:“可是我只想听听你怎麽说。”
尾音绵延的有点长,御清晏觉得他好像是在撒娇……连忙正了正心神,一本正经道:“好听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