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这么明晃晃多了好几个黑衣人,居然一个敢吭声的都没有。
几天下来,心力交瘁加上没吃没喝,毛一彬直接饿晕过去了。
不过这些云别都不知道。
在荀立肖家玩到快十点,在牌桌上连输十把后已经心如死灰,拼尽全力无法战胜。
手机响起的时候,云别正在查打牌技巧。
“喂,谢斯南。”他把手机贴到耳边,“怎么啦?”
他听到谢斯南沉沉的呼吸,“还不回来,十点了。”
云别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,确实要十点了,“这才十点,你已经到家了?”
年轻人的十点,这才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,很早的。
但谢斯南不准,“我来接你。”
随后电话就挂了,云别一头雾水,谢斯南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老成,晚上十点钟,都不算熬夜。
可无论他怎么想,谢斯南都来的很快,把他从牌桌上薅起来就要回家。
“等等等等,这把刚开始,你让我赢一次嘛。”他已经连跪十二把了!今晚不赢一把,他可能会睡不着觉的。
谢斯南沉默地看了一下,“…我来吧。”
等云别自己赢,他们大概可以三天不睡觉,三天后直接送去火葬场。
最后当然是谢斯南大获全胜,以绝对的实力逆风翻盘,差点让云别觉得自己也可以了。
“回家。”谢斯南按着云别的脑袋,把人转了个圈,推着往门口走。
其他人都起身送,云别只能屈服在谢斯南的淫威之下。
踩着夜色回家,谢斯南语气严肃不容商量,“以后不准晚于十点回家。”
云别撇嘴,“凭什么。”
“你还是高中生,门禁。”
“?”云别不服,“你难道不是吗?”
谢斯南转过头来,定定看着云别,就在云别开始紧张的时候,他颔首:“对,不能只要求你但我自己做不到。从明天开始,我也会赶在十点之前回家。”
“所以,这样可以让你听话了吗?”
看着突然被握住的手腕,云别表情变了又变。太强势了,但他意外的不觉得生气。
被管着的滋味,好像还不赖嘛。
回家也没什么娱乐,陪着谢斯南处理了一下工作,云别就趴在一边被谢斯南特意收拾出来的小床上睡着了。
他的书房现在完全被谢斯南霸占,自己做题学习都是在各个角落里随机刷新一个趴趴树袋熊。
谢斯南把文件从电脑移到mac上,拿上手机和充电器,坐到云别身边,偶尔摸摸他柔软的头发。
云别睡得香,有人却睡不着。别说睡了,自从回到云家,连浴室都没出来一下。
里面时不时爆发一阵怒吼亦或哭声,云初语都要把脸上的皮搓破了。刷牙都刷了至少几十遍。
云渡虽然对云初语的很多行为看不上,也渐渐有了隔阂,但这种时候,也是真的忍不住同情。换位思考一下今天遭遇这一切的人如果是自己,他可能也会崩溃。
云夫人在云初语的房间外急的团团转,孩子受这么大委屈,她当然是心疼的。
想要安慰,但云初语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,怎么叫都不答应,她只能干着急。
云启辉坐在客厅,一分钟叹气八百回,按着胀痛的太阳穴,烦的坐立难安。
今天在别人的生日宴闹这么大,别说跟荀家交好了,不得罪都算他们命大。而且在场人数众多,又都是达官显贵,谁也不可能看在他们云家的面子上不去传播。
或者说,正因为是圈子里的笑料,才更会在短时间内闹得人尽皆知。
最近这是犯什么太岁了?接二连三的出事,他辛辛苦苦经营这么多年的云家,还是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这对最爱面子的云启辉而言,不亚于一场灾难。
下意识的想怪云别,若不是云别不分场合发疯,也不会闹成这样。
但……云启辉看向楼上。小儿子和老婆在上面说着话,还间歇性地提起云初语的名字。
自从云初语回来,他们家乱七八糟的事可谓是接连不断。
难道真有什么讲究不成?云启辉眼神沉了沉,独自坐了半宿。
第二天早上又降温了,比前几天还要冷,下起了细雨。
云别洗漱完下楼,心情就像这个天气一样,不是很美好。
谢斯南好像很忙,走来走去的,一见到云别就叫他,“过来。”
云别踩着拖鞋慢吞吞移动,“干嘛?”
边说着话,边被谢斯南推着进了一个房间,“最近弄了个温室。”谢斯南让开视野,方便云别看清整个布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