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陌雪怀疑自己看错了,闭上眼睛再睁开。
没错,傅逞在绑他的手。
在他手上缠了几圈后,打结,然后绑在床头。
傅逞房间这床是欧式的,床头有着繁杂的镂空雕花,正方便了他这种恶行。
等温陌雪反应过来要挣扎时,他的手已经被绑在床头了。
他扯了扯,十分结实,根本挣脱不了,明显老男人有预谋有学习绑法的。
温陌雪简直不可思议:“你,你,你这跟强制有什么区别!”
傅逞把结打在床后面,这样温陌雪的手没办法伸过去解,抱着温陌雪,让他躺好,俯身亲了一下他。
“小骗子,你在我这里没信誉,乖一点,别乱动,等下手上容易勒痛。”
温陌雪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啊啊啊,他知道傅逞所谓让他乖乖听话的惊喜定然没那么简单。
没想到会这么变态。
他现在就是想逃想后悔,都没办法了。
他就是那刀俎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。
温陌雪不想配合,伸脚踢他,然后就被抓住了脚,他想挣开,可是敌我力量悬殊,他挣不开。
甚至被扯着,陷到了最危险的地带。
他不知道,自己雪白的双臂被深色的布条束缚着,越过头顶拴在床头的样子有多诱人,多能激发人内心深处隐秘又恶劣的变态心思。
外面佣人们已经收到了礼物和红包,互相说了新年快乐之后,就各自离开了,只剩下几个留守的人。
偌大的别墅,陷入一片寂静中。
甚至连海市,都因为打工人的撤离,变得空荡荡。
整个城市,陷入了它这一整年最静谧的时光里。
温陌雪一直觉得自己是没法顺畅吃下去的,必定会有血光之灾。
甚至幻想过自己会不会半夜被救护车拉走,成为这一年年底最惨的血案。
但就如时间是海绵里的水,挤挤总会有的,道路也一样,看似很窄,但挤一下发现居然是能过去的。
虽然过程很折磨,但没有发生残或裂的惨案。
温陌雪紧紧攥着绑着他手的布条,傅逞俯下来亲吻他眼角的泪水:“宝宝真棒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房间里只留了两盏床头的灯,淡黄色的灯罩罩着雪白的灯光,透出暖融融的光亮。
被眼角的泪珠一模糊,像两颗星星,璀璨摇曳,然后又如烟花般乍然碎开,迸溅出漫天的星光。
那不是星星碎了,而是眼角的泪珠随着撞击散开,滑落,又迅速积蓄出新的一颗,再被无情地撞散开。
外面似乎起风了。
风卷动片片乌云团聚,明月星光俱被遮蔽,天地万物陷入了一片漆黑的浓郁中,像是骤然被泼了墨,不见半点自然的光亮。
深冬凛冽的寒风倏地肆虐,吹卷着院子里四季常绿的树木草叶,发出一阵急促而躁动的哗哗声响,像是冬日寒夜献给人类的赞歌,与这别墅一隅里的动静形成了二重奏。
温陌雪感觉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冲破天灵盖一般,带给他一阵濒死般的惊惧,让他忍不住地咬紧了牙,但下一秒,又被如遥远天际黑色流星般凶悍的失重感包裹席卷,松懈了力气。
他恍然想起来,舒言一开始和教授在一起那段时间,他发觉他好像每天都在变好看。
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变化,仿佛经历了什么浇灌一般,娇妍艳媚,整个人都焕发出嶙峋芬芳的光彩,他还真心请教过舒言,是不是偷偷化妆或者用了什么护肤品,舒言就捏他的脸说等他恋爱了就会懂,那叫爱情的滋润。
以前的温陌雪懵懵懂懂,不知道什么爱情能把人滋润得这样好看,毕竟大学里谈恋爱的那么多,也没见得个个都变好看。
现在他好像忽然懂了,有一种浇灌,能把人灵魂深处的春意勾出来。
他现在,大概就如那开了春的桃花,姿容秾丽,尽态极妍,疾风骤雨摧折带来的破碎与疼痛,只会让它更娇艳荼靡,鲜红欲滴。
然后,春雨如瀑。
傅逞做了那么多的功课,文字的,图片的,甚至是视频的也为了让老婆有个美好的体验,忍着辣眼睛看了,当然他看的都是现实教学向,不是温陌雪看那种带颜色的耽美小说,有许多美化的成分。
现实教学向的功课里,没有任何美化,只有冷冰冰的文字描述,让人明白了水路和旱路之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