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前接纳自己时虽也费力,可远没有今日这般痛苦惧怕。
想来日後只有靠他多多督促,才能恢复成以前那个水准了吧。
但这话他可不敢同阮笺云讲,于是只在舌尖转了一圈,便又专心致志地俯首去吻她修长的脖颈,刻意重了力道,在那身雪白的皮肉上留下自己的痕迹。
旷了许久终于得到满足,这一夜裴则毓乐此不疲,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姿势,直令阮笺云叫苦不叠。
她从最初还有意识,到彻底坠入深重情海,昏昏沉沉,只能感到那人不知疲倦的诡异精力,以及他捧起自己的脸,落在颊上珍重而爱惜的吻。
待窗外天色渐青,熹光顺着窗檐爬升时,才迷迷糊糊觉出裴则毓终于停了下来。
等被这人清洗干净,重新放回到床榻上时,阮笺云已然失了意识,甫一沾枕头,便睡了过去,全然没管他在做些什麽。
裴则毓念着她身子骨弱,便到临界她的极限之时,才恋恋不舍地停下。
是以虽折腾了整整一夜,此时也不觉困倦,只是半倚在床头,静静看着怀里人疲惫宁静的睡颜。
她的眉眼唇鼻,轮廓起伏,都被他用目光一遍遍描摹,眸色黑沉到仿佛要刻进脑中。
就这麽看了她半晌,方才紧了紧手臂,将人圈进自己怀里,阖上双眼。
但他也并未歇多久,不过半个时辰,便重新睁开了眼。
无声地下了床,又蹑手蹑脚地更衣洗漱,嘱咐下人不必叫她,任阮笺云睡到自然醒之後,才出了屋子。
这个时辰,裴琢果然已经坐在案前用早膳了。
看见裴则毓披着外袍过来,乖乖喊了一声:“爹爹早。”
“早,”裴琢揉了揉她的头发,眉眼里多了一丝说不清的餍足,“今日要不要爹爹送你去?”
裴琢摇头,盯了他的脖颈片刻,忽而又擡头问他:“爹爹,你被狸奴抓了吗?”
裴则毓闻言,动作一顿。
经裴琢这麽一说,锁骨处立刻应景地传来丝丝疼痛,并不十分剧烈,只是有一种如同被针扎的感觉。
垂首一看,恍然失笑。
昨夜阮笺云背对着自己,被弄得狠了,也只能反手瞎抓他几下,用以泄恨。
她那个软绵绵的力度,在裴则毓看来,甚至算得上是床笫间的情趣,于是只轻笑一声,混不放在心上,继续压着她为所欲为。
这道痕迹,想来便是那时留下的。
垂睫掩去眼底笑意,敛了襟口,故作认真地颔首:“是。”
又对裴琢循循善诱,“所以你日後万不可像爹爹一样,随意去摸那狸奴,可知道了?”
宁州民风淳朴,百姓都善良热心,是以城中经常有无家可归的狸奴小犬出没,单桐花巷里便有好几只。
裴琢下学後便喜欢同它们玩一阵,目前虽还没闹出什麽事,但裴则毓不免担心那些畜生野性难驯,一个不留神,会把她抓伤了。
正好趁此机会,好好教育一下她。
裴琢闻言,果真蹙起眉来,看上去像是当真把裴则毓的话听进去了。
只是内心不无遗憾,暗想以後不能再在家门前摸狸奴了,以免让爹爹发现。
所幸书孰里也养了两只,可以稍微解解馋。
思及此,又爽快地应下了。
临上学前,望了一眼禁闭的卧房,仰头问裴则毓:“爹爹,她什麽时候可以回书孰来?”
裴则毓抱臂倚在门上,闻言懒洋洋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哪位?”
裴琢不情愿说出那个称呼,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,又朝着卧房努嘴。
见裴则毓仍是一副故作不知的样子,才纠结地开了口。
“……是阿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