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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夜小说>歌词故事怎么写 > 第11章 爱如镜中脸(第3页)

第11章 爱如镜中脸(第3页)

巨大的化妆镜里映出我精心修饰过的脸。深色的眼线勾勒出略显凌厉的轮廓,腮红的颜色被化妆师特意加重了些,试图掩盖那份挥之不去的苍白和眼底无法掩饰的疲惫。身上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裙,像一层冰冷的铠甲,束缚着我,也支撑着我。

成功了。我对自己说。指尖拂过梳妆台上那份印着巴黎爱乐金色徽章的演出流程单。席特聘调音师。evake。我的名字终于响亮地印在了这里。镁光灯的追逐,同行的艳羡,指挥家尊重的握手……所有我曾经梦寐以求的荣光,此刻都触手可及。

可为什么,胸腔里那片巨大的空洞,非但没有被填满,反而在喧嚣和成功的映衬下,显得更加幽深冰冷?像一口被遗忘在极北之地的深井,无论投入多少光鲜的碎片,都激不起一丝涟漪,只有彻骨的寒意不断上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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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eix。

这个名字像幽灵一样,在每一个寂静的缝隙里浮现。他那张惨白的脸,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,phie那冰冷残酷的宣判,还有那扇被我摔得震天响的门……无数碎片在脑海里翻搅、冲撞,日夜不休。每一次回忆,都像是在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再狠狠剜下一刀。欺骗。利用。五年时光,倾注所有心血的感情,原来不过是建立在一个精心设计的、关于色彩的谎言之上。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,对着一个天生的盲者,徒劳地描绘着彩虹,还感动于他“看见”后的欣喜。

化妆间的门被轻轻敲响,打断了我的怔忡。一位穿着整洁后台工作服的年轻助理探进头来,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礼貌微笑:“ke女士,还有半小时开场。另外,您之前特别要求关注的那架备用斯坦威三角琴,已经调试完毕,移送到二号准备区了。需要您现在最后确认一下音准吗?以防万一。”

备用琴?我微微一怔。随即想起来,这是演出前的例行流程,尤其是我负责的场,必须确保万无一失。那架琴是备用的,只在主琴突状况时才会启用,但它的状态也必须完美。

“好的,谢谢。”我站起身,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。提起裙摆,深吸一口气,努力将那个幽灵般的名字和随之而来的刺痛强行压回心底的深渊。现在不是时候。镁光灯下的成功,才是我唯一的救赎。我必须专注。

跟随助理穿过迷宫般曲折的后台通道。这里比维也纳金色大厅的后台更宏大,也更繁忙。巨大的布景板斜靠在墙边,穿着华丽戏服的演员匆匆走过,道具师推着沉重的箱子,各种语言的指令和谈笑声混杂在一起,形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。

二号准备区位于主舞台侧后方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,空间不大,堆放着一些备用灯具和杂物。那架黑色的斯坦威三角琴安静地停放在中央,像一头蛰伏的巨兽。琴盖已经打开,露出里面交错排列的琴槌和琴弦。

助理将我带到门口,便礼貌地止步离开了。

我独自走向那架琴。高跟鞋踩在光洁的水磨石地面上,出空旷的回响。离琴还有几步远时,我的脚步猛地顿住了。

空气里有声音。

不是后台远处的喧嚣,也不是灯光设备出的电流嗡鸣。

是琴声。

极其细微、极其零散的琴键敲击声,从斯坦威的内部传来。叮……咚……嗒……不成调,不成曲,只是单个音符的、间隔不规则的试探性敲击。伴随着这细微声响的,还有一种更低沉的、几乎被掩盖的金属摩擦声——那是调音扳手在缓慢转动琴弦轴时出的、极其克制而谨慎的吱呀声。

有人……正在调试这架琴?

谁?剧院的调音师?不可能。所有乐器的最终调音确认权在我这里,这是席特聘的职责,也是约定俗成的规矩。而且,这个时间点,剧院自己的调音师应该都在主舞台区域待命。

一种莫名的、令人心悸的熟悉感瞬间攫住了我。那扳手转动弦轴的节奏,那种对单个音符反复试探、捕捉、调整的耐心和专注……像一根冰冷的针,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刚刚勉强构筑起来的心理防线。

我的呼吸骤然停滞,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,出擂鼓般的闷响。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。脚下像生了根,无法再向前挪动一步。视线死死地钉在那架斯坦威乌黑亮的琴身上,仿佛要穿透那厚重的漆面,看清里面那个正在调试它的人。

不可能。怎么会是他?

这里是巴黎。香榭丽舍剧院。他应该在维也纳。在那个被我摔上门、充满谎言和绝望的工作室里。

可那声音……那扳手转动的韵律,那对琴键音色近乎苛刻的挑剔和捕捉方式……深入骨髓的熟悉感,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,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。五年。一千八百多个日夜。我听过、感受过他无数次这样工作。那早已不是一种技艺,而是他生命的一部分,是他与这个世界对话的唯一方式,刻进了他的灵魂深处。

我的手指死死地攥紧了冰冷的裙摆面料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。恐惧和一种更复杂的、连我自己都无法厘清的情绪在血管里疯狂奔涌。理智在尖叫着离开,身体却背叛了意志,僵硬地钉在原地,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。

终于,那细微的、不成调的琴键试探声停止了。

扳手转动弦轴的吱呀声也消失了。

一片死寂降临在这小小的准备区。空气凝固得如同实质,沉重地压迫着我的耳膜。

几秒钟后,一个轻微的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起。

在钢琴另一侧,那个被巨大琴身遮挡的阴影里,一个身影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,扶着琴边站了起来。

深栗色的头有些凌乱,遮住了部分苍白的额头。他依旧清瘦得惊人,挺括的西装外套穿在他身上,空荡荡的,像挂在一个移动的衣架上。那张曾经让我无数次心动的脸,此刻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抽干了所有生气的灰败。眼睑下方是浓重的、无法掩饰的乌青,嘴唇干裂,没有丝毫血色。他微微佝偻着背,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撑在冰凉的琴身上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,似乎在支撑着随时可能倒下的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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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eixvo。

他空洞的、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睛,茫然地“望”着前方虚空中的某一点,大口地、无声地喘息着。那喘息不是因为劳累,而更像溺水之人刚刚浮出水面时,一种濒死的、汲取氧气般的贪婪。冷汗顺着他清瘦的鬓角滑落,在下颌处凝聚,滴落在他昂贵的、此刻却显得无比狼狈的西装领口上。

他像是穿越了千山万水,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,才终于抵达了这里。然后,他听到了我紊乱的呼吸声。

那张灰败的脸上,肌肉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。他撑着琴身的手指猛地收得更紧,指关节出轻微的咔哒声。他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,朝着我站立的方向,努力地“看”过来。

空洞的瞳孔里,依旧映不出任何影像。然而,在那片永恒的、令人绝望的黑暗深处,却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、燃烧。那是极致的痛苦,是深入骨髓的疲惫,是被彻底碾碎后的卑微,是孤注一掷的绝望……所有这一切,最终都汇聚成一种近乎实质的、带着血腥味的哀求。

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,翕动了好几下,才终于出一点微弱到几乎被后台远处喧嚣完全吞没的气音:

“e…eva…”

那声音嘶哑、破碎,像被砂纸磨过喉咙,带着一种无法承受的、令人心碎的重量,沉沉地砸在凝固的空气里。

“琴……”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,仿佛喉咙里堵着滚烫的刀片,“……只有你……只有你的手……能调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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