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柘咬牙忍住声音,恨不得砍了叶临,眼神愤恨,同时还不服气。叶临就喜欢这种讨厌自己,却又拿自己没办法的境况,这大大地满足了报复心理。他也不敢戳太多次,免得病情加重,会被顾家人找麻烦。于是故意停下来问:“顾柘,你跟我道歉,叫爸爸,我就不折磨你了。”顾柘宁死不屈,眼神坚定:“随便你,反正死不了,我不可能让你这种人满意。”叶临啧了一声,想吓唬他:“你就不怕毁容,到时候被人嘲笑。”顾柘的语气平静:“在强大的资源和地位面前,容貌不值一提,你尽管动手。”位高权重的人,从来不会被人贬低外貌。当一个人有钱的时候,人们会自动戴上各种优化滤镜,包括不限于美颜,智商,学历,人品等等。顾柘哪怕现在毁容,以后手握顾家的大权,享受庞大的资源和人脉,照样有很多人阿谀奉承,哪里会贬低他。叶临知道这个道理,冷笑两声,又用力戳了一下:“你不怕毁容,难道不怕疼死吗?我告诉你,我以后每天都会来这里折磨你,直到你康复为止。”顾柘听到他这段嚣张发言,完全没往心里去,还要嘲讽:“你要是有这个毅力早就成功了,我可不信你能坚持。”叶临凑过去,盯着他的眼睛:“我保证,以后你每天的生活都会有惊吓。”他们的距离大概只有几根头发丝,近得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声,还能感觉到热气扑撒。顾柘能够地清晰地看见叶临脸上的细小绒毛,以及闻见他身上的淡淡的香气,不由得屏住呼吸,试图分散注意力。叶临注意着外面走廊的动静,意识到有人要进来,还是提前离开。他干好事不一定有耐心,但是做坏事是肯定精力充足,不嫌累的。往后的日子里,他经常会来医院,先去看顾嘉致,再去折磨顾柘。不过在顾嘉致病房里停留时间,远远没有在顾柘这里长。因为折磨嘴硬的顾柘,远远比跟冷淡的顾嘉致说话有意思。既然顾嘉致现在忘记他,那就懒得多说,等顾嘉致恢复记忆再做打算。最近,他会在顾柘午睡的时候,掀开窗帘,再用镜子反射阳光,力求直射在顾柘的眼皮上,妨碍顾柘睡觉。不仅睡不着,眼皮还发热,非常难受。他还会带有臭味的食物,比如榴莲这种东西,就放在顾柘旁边。如果顾柘扭头想躲开,他就会凑上去放在鼻子边,还要绕着顾柘360度旋转。为了避免被人发现,离开的时候会通风。但也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,能够遇到顾柘房间没人,都需要提前等。叶临有的是耐心和意志力,还打算深夜扮鬼吓唬顾柘。晚上十点钟,他来到顾嘉致的房间,等顾家人都走,再去吓唬顾柘。顾嘉致都习惯他每次来一小会儿再走,但今天却看到他手里拿着红色绣花鞋,以及长长的黑色假发,还有木偶这些道具。“你拿这些东西是要去吓唬人?”“对,你看我买的道具逼真吧?”叶临挥挥手里的假发,转过去就是一张七窍流血的人脸道具,做工精巧,栩栩如生。顾嘉致感觉寒毛直立,不去看那些道具:“不是吓我吧?”叶临继续倒腾道具,还在脑海里绘制效果图:“不是,吓你做什么,我要吓顾柘。”顾嘉致听完松了口气,同时又忍不住嘲讽:“算了吧,顾柘不怕这些,而且他比鬼还可怕。”叶临不信邪,还把鬼面具戴上脸:“我现在比他可怕吧。”顾嘉致无奈地翻白眼,他现在已经不怀疑自己跟叶临有关系,他怀疑叶临跟顾柘有仇。不过他乐意顾柘受折磨,配合地夸奖:“是的是的,你现在比他可怕多了!”叶临满意了,耐心地等待,还上网搜各种教程。做正事的时候,他不认真,恶作剧就很十分专注。凌晨三点后,走廊彻底没有人。值班的医护人员都困得打哈欠,没有多少精力去关注行人。叶临在外面确认顾柘睡着以后,悄悄地溜进去。他在门口放了一个红色绣花鞋,紧接着又在顾柘的旁边放了一对,还在其他地方放置,再故意制造声响吵醒他。果然,顾柘睁开眼就看到旁边有双鞋,叹息一声,知道他又在恶作剧,干脆无视。叶临蹲在病床底下,又举起假发晃悠几下,换成恐怖的正脸,播放音效。顾柘无奈地出声:“别白费功夫了,出来吧。”叶临继续使用其他的道具。可全部都用光了,还是没有吓到顾柘,只好站起来去开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