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忙忙的从残破的衣服里摸出了一块成色普通,工艺粗糙的玉佩。
这是我那年生辰,用一场皇恩向琼华讨来的礼物。
她随手在街边小摊上买了甩给我的。
这么多年,我如同性命一样的护着这块玉佩。
就在刚刚,棍棒落在我身上时。
也依然用我最柔软的腹部护住了它。
现在。
我双手将那玉佩呈到她面前,真心实意的说。
「我久在边塞,身无长物,仅以此佩聊表心意。」
我僵硬的抬着双手,却无人理会。
琼华公主。
如你所愿,我永远也不会再纠缠你了。
为什么你的脸色还是这么难看?
还是说,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不会满意?
3。
热闹的婚礼现场。
因为我的祝福而静如死寂。
弟弟俯身,贴在琼华枕边耳语了几句。
琼华眉头舒展,弯眸轻笑着说:「也罢,就依瀚君说的吧。」
「多谢公主殿下。」
许瀚接过了我手中的贺礼,柔声说。
「弟弟知道哥哥一向心怡公主殿下,不想哥哥抱憾终身。如今为了哥哥后世之福,人族一脉全族的生育。弟弟适才与公主殿下商议过了,哥哥今日就按照兽人国女子为尊的制度,随弟弟去公主府里做个侍君吧!」
许瀚此言一出。
在场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。
原本面色凝重的父亲母亲更是因为她这一句话热泪盈眶。
他们激动的握着许瀚的手说:「瀚儿,有你这样深明大义的儿子真是家门之幸。」
当初我为了追随琼华上战场。
又在敌国军营里苟延残喘了三年。
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觉得像我这样罪孽深重的恶人。
能以侍君之身伺候琼华,是莫大的福气。
他们自顾自的安排。
看似为我的后半生做足了打算。
却谁也没有注意到全身战栗到近乎崩溃的我。
在南境的夜晚我总是噩梦。
梦中都是琼华那张让我陷入绝境的脸。
每每惊醒。
我甚至无法呼吸。
如果我真成了她的侍君。
那这种窒息的痛苦就会如影随形的牵扯我一生一世。
不。
我不能去。
去了,我会死的!
去了,我一定会死的!
我膝行几步,抓住了母亲的裙裾。
「父亲,母亲,儿子自知配不上公主殿下,求求二老收回成命。」
「儿子愿去皇庄为奴,绝不连累全族清誉!」
母亲看着我,眼中似有动容。
父亲狠狠的巴掌却落在了我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