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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心化坠云沉深海(第1页)

>暴雨那天我弄丢了心脏,它变成雨云飘在窗外。

>邻居女孩舔了口云说“是甜的”,我却尝到林汐临别眼泪的咸。

>追着云翻过十七座山,它坠入太平洋沟壑。

>深海探照灯照亮云团时,我触到林汐临终封存的最后心跳:

>“别哭…把痛苦分给云带走…你要完整地活下去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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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声。永无止境的雨声。

起初是窗外真实的雨,敲打着玻璃,噼啪作响。后来是邻居家老式电视机里传出的声音,天气预报的女声平板无波:“……本市将持续大到暴雨……”再后来,雨水仿佛渗进了墙壁,浸透了床单,最终汇聚成冰冷粘稠的河流,淌进我的耳朵,灌满我的颅腔。

我躺在黑暗里,睁着眼,望着天花板上被窗外偶尔驶过车灯映亮的、水波般晃动扭曲的光斑。林汐离开多久了?时间早已失去刻度。她最后那个早晨,空气里也是这般湿漉漉、沉甸甸的气息。我至今仍能清晰描摹出她眼角的弧度,苍白唇边努力挤出的笑,还有那只曾紧紧攥着我、最终却无力滑落的手的温度。每一个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,反复烫在记忆最深处。

胸口的位置,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感日夜啃噬着。不是尖锐的疼痛,而是钝重的、持续的下坠感,仿佛那里真的被生生剜走了一块。我下意识地抬手,隔着单薄的睡衣按上去。指尖触到的皮肤一片冰凉,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湿漉漉,就像一块刚从冷水里捞出的、吸饱了水的海绵。

冰凉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,带着一种异样的粘滞。我皱起眉,加重了按压的力道。指尖陷了下去,触感……不对!那感觉不再是皮肤下包裹着肌肉和骨骼的坚实,反而像按进了一团被雨水泡透、失去了所有支撑的棉絮,冰冷,绵软,毫无生气。心口那块区域,似乎真的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皮囊,覆盖着下面难以名状的虚空。

一种冰冷的恐慌毫无预兆地顺着脊椎窜上来。我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,踉跄着扑到窗边,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。

窗外是灰蒙蒙的、被暴雨彻底统治的世界。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,雨水密集得像一道倾斜的瀑布,冲刷着对面斑驳的墙壁,在街道上汇成浑浊湍急的河流。视线被雨水模糊,一片混沌。

然而,就在这片混沌的雨幕之外,几乎紧贴着我家卧室的玻璃窗,悬停着一小片……“东西”。

它只有篮球大小,形状并不规则,边缘模糊地融进周围湿冷的空气里。颜色是比天空更沉郁、更凝重的铅灰色,浓得化不开,仿佛一小块凝固的夜色。无数细小的雨丝从它内部渗出,连绵不绝地滴落,形成一道微缩的雨帘。它无声无息地悬浮在那里,像一颗巨大而冰冷的泪滴,又像一团被囚禁的、永不消散的愁云。

我的目光死死锁住它,一股无法抗拒的直觉电流般击穿了我的身体。那是我的心脏!一种荒谬绝伦却又无比笃定的认知攫住了我——那团悬在窗外、正下着微型冷雨的铅灰色云团,就是我胸腔里缺失的那部分!

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。我猛地推开窗户,冰冷的暴雨瞬间裹挟着劲风扑打进来,湿透了我的睡衣前襟。我半个身子探出窗外,伸出手,不顾一切地抓向那团近在咫尺的湿冷云气。指尖触碰到它边缘的刹那,一种刺骨的寒意和无法形容的沉重感瞬间沿着手臂蔓延,仿佛那不是云,而是一块浸透了冰水的生铁。它微微震颤了一下,像是受到了惊扰,随即以一种与它沉重感截然相反的、轻飘飘的姿态,倏地向斜上方飘去,转眼就融入了更广阔、更汹涌的雨幕之中。

“不——!”一声嘶哑的呐喊冲破了喉咙,却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雨声里。

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,顾不上换鞋,赤脚踏进楼下冰冷刺骨、没及脚踝的积水里。雨水疯狂地抽打着我的脸和身体,视野里一片模糊。我抬起头,在灰暗的天空中疯狂地搜寻。

它在那里!

那团铅灰色的、小小的云,像一个沉默而悲伤的幽灵,在漫天倾泻的雨帘中,正以一种缓慢但坚定的姿态,朝着城市西面连绵起伏的、被雨水洗刷得更加苍翠的山峦方向移动。它穿行在更高、更厚重的乌云之间,显得那么渺小,却又那么固执,执着地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飘去。

心脏,我的心脏,正在离开我!

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我,比林汐离开时更甚。它不能走!胸腔里的空洞瞬间被一种原始的、近乎兽性的占有欲填满。那是我仅存的、与她还有着微弱联系的部分!我冲进雨幕,积水冰冷刺骨,溅起浑浊的水花,冰冷的雨水瞬间砸透单薄的睡衣,紧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阵战栗。可身体里却像燃着一把火,驱使着我不顾一切地奔跑起来。脚下的积水时而没过脚踝,时而深及小腿肚,每一步都沉重艰难。雨水模糊了视线,我只能死死盯着空中那个小小的、灰暗的移动目标,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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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在身后迅退去,被雨水冲刷得失去了所有鲜活的色彩,只剩下灰蒙蒙的轮廓。高楼、街道、闪烁的霓虹,都融化在无边的雨幕里。只有那团铅灰色的心云,像一盏微弱却执拗的引路灯,在灰暗的苍穹下移动。它穿过钢筋水泥的森林,掠过空旷无人的广场,最终抵达了城市边缘。

眼前,是苍茫的山峦。它毫不犹豫地飘向第一座山的隘口。

山势陡峭起来。盘山公路像一条湿滑的灰色带子,缠绕在墨绿色的山体上。我放弃了平坦的道路,手脚并用地开始攀爬。雨水冲刷着裸露的岩石和泥土,每一步都异常艰难,手指抠进冰冷泥泞的缝隙,膝盖在尖锐的石块上磕碰。雨声在山谷间回荡,更加宏大,也更加空洞。我喘着粗气,每一次抬头,都看见那团灰云在不远的前方,沉默地越过一个又一个山脊,度不快,却带着一种无法阻挡的宿命感。它似乎永远在我奋力攀爬时,又飘远了一段距离。距离从未真正拉近过。

翻过第三座山头时,体力像被彻底抽干的皮囊。我瘫坐在一块湿透的大石上,冰冷的雨水顺着头流进脖颈,冻得牙齿咯咯作响。胸腔里那块巨大的空洞,因为剧烈运动而火烧火燎地疼,提醒着我那团云的本质。它明明是我的心脏,却像个最冷漠的逃兵。

就在绝望的疲惫感即将淹没我时,前方山坳里,一个背着大竹篓的模糊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。那是个穿着当地土布衣服的老妇人,她正佝偻着腰,站在一条湍急的溪流边,仰着头,目光似乎也被空中那团铅灰色的云吸引着。她布满皱纹的脸朝着天空,嘴唇无声地开合着,像是在祈祷,又像是在与什么无形的东西对话。雨水冲刷着她花白的头,紧贴在额头上。

老妇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,浑浊的眼睛缓缓转过来,落在我身上。她的眼神很奇特,没有惊讶,没有好奇,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,像看透了山间的风雨,也看透了我狼狈躯壳下的空洞。

她抬起枯瘦的手,指向天空中那团缓慢移动的灰云,声音沙哑,却奇异地穿透了滂沱的雨声:“后生仔,追它?”

我用力点头,喉咙干涩不出声音,只能徒劳地指向自己空荡荡的胸口。

老妇人沉默了片刻,目光在我胸口和天上的云之间来回移动,然后,她缓慢地摇了摇头,那动作带着一种古老的怜悯:“追不回的。那是‘伤心云’,载着最沉的念想,要去它该去的地方。”

她顿了顿,目光投向云飘去的方向,那连绵的、被雨水笼罩的群山尽头:“翻过十七座山,就是大海。它要去海里……洗一洗,或者沉下去。”她收回目光,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沉重得像压在我肩上的石头,“心若成了云,就由不得自己了。太重了,总要落下的。”

说完,她不再看我,紧了紧背上的竹篓,蹒跚地踩着溪流中凸起的石头,走向对岸的雨幕深处,身影很快模糊不清。

十七座山?大海?洗一洗?沉下去?老妇人的话像冰冷的石块,一颗颗砸进我混乱的脑海。胸腔里的空洞猛地一缩,带来一阵窒息般的剧痛。洗掉什么?洗掉关于林汐的一切?还是……连同她最后留在我“心”里的那点痕迹也彻底沉入冰冷的海底?

不!绝对不行!

一股蛮力猛地从四肢百骸涌出,驱散了疲惫和寒冷。我霍然起身,再次抬头死死盯住那团灰云,它正飘向下一座更高更陡峭的山峰。这一次,追赶不再仅仅是本能的驱使,更添上了近乎疯狂的执拗。那是我的!那里有林汐!无论它要飘向哪里,哪怕是天涯海角,是地狱深渊,我也要追上去!

山路更加崎岖,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。密林深处,光线昏暗,湿滑的苔藓覆盖着每一块石头,盘根错节的树根随时准备绊倒筋疲力尽的人。我在泥泞和荆棘中挣扎前行,衣服被撕扯出更多破口,皮肤上添了新的划痕和淤青。每一次滑倒,每一次被尖锐的枝条抽打,都让那胸腔的空洞感更加鲜明,也让我追赶的意志更加扭曲的坚定。我像一头负伤的困兽,只凭着一股执念在雨林里跋涉。

翻越第七座山时,我在一处背风的山崖下短暂避雨,啃着冰冷的干粮。雨水顺着山崖流下,形成小小的瀑布。就在我麻木地咀嚼时,一阵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从不远处传来。循声望去,一个穿着单薄校服的小女孩蜷缩在几块大石头形成的缝隙里,书包丢在一边,浑身湿透,肩膀无助地耸动着。她那么小,那么孤单,在这荒山暴雨中,像一片随时会被卷走的叶子。

或许是听到了我的动静,她抬起满是雨水和泪水的小脸,惊恐地望过来。那双红肿的眼睛里盛满了脆弱和迷茫。

“我……我迷路了……回不了家了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,被风雨撕扯得破碎。

我喉咙紧,胸腔里那个巨大的空洞似乎又扩张了一点。我想起林汐最后苍白的脸,想起她眼中同样的无助。我挪过去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:“别怕,雨小点,我带你找路下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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