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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夜小说>用歌词写作文100字 > 第7章 失了哑(第3页)

第7章 失了哑(第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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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两个字——“晚晚”——像一道带着微弱电流的暖流,猝不及防地击中林晚早已麻木的心脏,瞬间击溃了她所有强撑的堤防。五年了,这个名字,这个语调,第一次如此清晰地、不带任何伪装地从他口中唤出,不再是冰冷的“林晚”,更不是那个疏离的“谁”。

“你……记得我?”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每一个音节都像在喉咙里艰难地翻滚、碰撞,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濒临破碎的脆弱。眼泪再也无法控制,决堤般汹涌而出,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,留下湿漉漉的痕迹。她甚至忘了去思考他如何得知自己剪了长——那海藻般的长,在分手后的第一个月,就被她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,一剪刀剪到了齐耳的长度。

江屿没有立刻回答。他依旧紧握着那个小小的香水瓶,指腹一遍遍摩挲着瓶盖上那块温润的木片,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浮木。黑暗中,他微微侧着头,墨镜后的“视线”似乎穿透了虚无,落在了林晚脸上。他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,像是在吞咽某种巨大的苦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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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记得?”他沙哑地重复了一遍,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,形成一个比哭还难看的、充满自嘲的弧度。那笑容短暂地出现,又迅地隐没在浓重的阴影里。“我眼睛看不见了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浸满了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刻骨的苍凉,“但你的味道,晚晚……”

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,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骨头缝里艰难地挤出来:

“它刻在我骨头里。烧成灰……也认得出来。”

刻在骨头里。烧成灰也认得。

林晚浑身剧烈地一颤,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。巨大的酸楚混合着排山倒海的心疼,瞬间将她彻底淹没。她再也支撑不住,身体顺着冰冷的墙壁软软地滑落,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,蜷缩成一团,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。压抑了五年、在重逢后又被反复碾压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堤坝,从喉咙深处爆出来。那不是嚎啕大哭,而是一种近乎窒息的、破碎的、小兽般的悲鸣,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抽动着。

黑暗中,只有她压抑不住的哭声,和他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,如同绝望的二重奏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林晚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。江屿摸索着,在她面前缓缓蹲了下来。他高大的身躯蹲下时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笨拙。他伸出手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试探,指尖先是触碰到她冰凉的手臂,然后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坚定,顺着她的手臂缓缓上移,最终,轻轻捧住了她满是泪水的脸颊。

他的手掌很大,带着常年握调酒器留下的薄茧,掌心滚烫。那粗糙的触感带着灼人的温度,小心翼翼地、近乎颤抖地抚过她湿漉漉的脸颊,笨拙地想要擦去那些冰冷的泪水。

“别哭……”他低哑的声音就在她头顶响起,带着一种笨拙的、久违的心疼,像穿越了五年的漫长时光,终于抵达。“晚晚,别哭。”

就在这时,公寓大门处传来了钥匙转动锁芯的清脆声响!

林晚的哭声戛然而止,惊恐地抬起头。江屿捧着她脸颊的手也猛地一僵。

门开了。走廊的光线涌入玄关,勾勒出一个温婉的身影——正是复健中心那个穿着浅杏色针织衫的女孩!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印着药房标志的塑料袋,显然刚出去买了东西。

女孩看到玄关处的一片狼藉——被撞歪的矮凳,还有……黑暗中客厅里那两个模糊的、靠得极近的身影时,明显愣住了。她下意识地按亮了玄关顶灯。

刺目的白光瞬间驱散了黑暗,将客厅里的一切暴露无遗。

林晚狼狈地跌坐在地上,脸上泪痕交错,头凌乱。江屿蹲在她面前,一手还捧着她的脸颊,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个小小的香水瓶。两人之间那种近乎凝固的、充满了复杂纠葛的气息,在明亮的灯光下无所遁形。

女孩脸上的错愕迅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,随即又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和……担忧?她快步走进来,目光在江屿和林晚之间快扫过,最后落在江屿身上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,却依旧努力维持着温和:“江屿?你没事吧?我听到好像有动静……”她瞥了一眼林晚,眼神复杂,“这位是……?”

江屿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。他缓缓收回捧着林晚脸颊的手,扶着旁边的矮柜,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。他转向女孩的方向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墨镜遮蔽了一切情绪。

“小苏,”他开口,声音恢复了那种林晚在复健中心外听到过的、带着距离感的平静,甚至比那时更冷硬几分,“我没事。”他顿了顿,握着香水瓶的手紧了紧,仿佛在汲取某种力量,“这位是林晚,林小姐。以前……认识。”

“林小姐?”那个叫小苏的女孩显然对这个称呼感到意外,她看向林晚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。

江屿沉默着,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。几秒钟的静默,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漫长而压抑。终于,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用一种近乎公式化的、宣布通知般的口吻,清晰地说道:

“小苏是我未婚妻。”他微微侧身,似乎想将小苏介绍给林晚的方向,“婚礼……应该快了。到时候,请柬会寄给你。”

未婚妻……婚礼……请柬……

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,狠狠捅进林晚刚刚燃起一丝微弱火星的心脏,再狠狠搅动。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,比实验室的墙壁还要苍白。刚刚被他的触碰和话语捂热的一点点地方,瞬间被这盆冰水浇得透心凉。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屿,又看看那个站在灯光下、面容温婉的小苏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
小苏显然也没料到江屿会如此直白地介绍,脸上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愕然和尴尬,甚至带着点慌乱。她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目光触及江屿紧绷的侧脸和紧握的拳头,最终还是抿紧了嘴唇,没有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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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屿却像是完成了某个极其艰难的任务,不再看林晚的方向。他微微偏过头,对着小苏,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、近乎粗暴的疏离:“很晚了,林小姐也该回去了。小苏,麻烦你……送送林小姐。”

送客令如同冰冷的铁锤,砸碎了林晚最后一丝残存的幻想。她猛地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,身体晃了晃才站稳。巨大的羞耻和心碎让她无地自容,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。

“不…不用送!”她几乎是尖叫着喊出这句话,声音破碎不堪。她踉跄着后退两步,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屿。他依旧侧着脸,墨镜隔绝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,只留下一个冰冷决绝的侧影。又看了一眼小苏,那个“未婚妻”此刻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,有关切,有尴尬,似乎还有一丝……怜悯?

林晚再也无法忍受,猛地转身,像逃离炼狱般,跌跌撞撞地冲向大门,一把拉开,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外面沉沉的夜色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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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流淌成模糊的光带,像一条条冰冷的、没有温度的河。林晚蜷缩在出租车后座,脸紧紧贴着冰凉的车窗玻璃。眼泪早已流干,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麻木和钝痛,如同沉重的铅块塞满了胸腔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沉闷的痛楚。车窗上模糊地映出她苍白失神的脸,和那双空洞得如同枯井的眼睛。

未婚妻……婚礼……请柬……

江屿那冰冷宣布的话语,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,每一个字都带着淬毒的倒钩,将她的心勾扯得血肉模糊。他捧着她脸颊时那滚烫的触感、那句刻进骨子里的低语,此刻都变成了最辛辣的讽刺。原来,他只是“记得”她的味道,记得那段早已被他抛在身后的过去,然后,可以如此平静地邀请她去见证他崭新的幸福?

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绝望几乎要将她吞噬。

回到冰冷的公寓,她没有开灯,任由黑暗将自己包裹。她径直走进浴室,拧开冷水龙头,冰冷刺骨的水流劈头盖脸地浇下,试图冲刷掉身上残留的、属于他公寓的消毒水味、药味,以及……那最后一丝几乎让她沉溺的、属于他的气息。水流打在皮肤上,激起一阵阵细密的鸡皮疙瘩,却丝毫无法冷却心口那团灼烧的火焰。

她疲惫地倒在床上,意识在冰冷的麻木和尖锐的痛楚之间浮沉。不知过了多久,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利刃般划破了死寂的黑暗。

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:小苏。

林晚的心脏猛地一缩。她盯着那个名字,指尖冰凉。这么晚了……她来做什么?是代表江屿来警告她?还是……来看她的笑话?

铃声固执地响着,一遍又一遍,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。最终,林晚还是颤抖着手指,按下了接听键,将手机贴在耳边,屏住了呼吸。

“林小姐?”小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没有了之前在公寓里的温和,反而带着一种急切和不容置疑的强硬,“麻烦你,现在立刻来复健中心一趟!江屿他……情况很不好!”

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“他怎么了?!”

“他把自己关在器械室里,谁也进不去!情绪非常激动,一直在砸东西……他喊着你的名字!林晚,只有你能让他冷静下来!求你了,快点过来!”小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恐慌。

喊她的名字?砸东西?林晚的脑子一片混乱。那个在黑暗中精准扼住她喉咙、冷静宣布婚讯的男人,会失控到需要她去安抚?

“我……我马上到!”没有丝毫犹豫,林晚掀开被子跳下床,抓起外套就冲出了门。所有的委屈、心碎、疑虑,在听到他“情况很不好”的瞬间,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。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和担忧攫住了她,驱使着她奔向那个她刚刚逃离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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