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林凊釉听得一愣。
“之前不是说周围人太多,所以我不能帮你擦药么。”
霍析越一边说话,一边又不知从哪摸出与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的药罐来。
“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,总可以了吧。”
也许是他表情过于认真,与人设不符。
也许是他那双眼睛形状实在太漂亮,还缀了颗泪痣,好看的过分。
林凊釉心跳瞬间卡住半拍,开口时声音干巴巴的:“药我一定会擦的,你其实不用这么”
“不可以,是我让你受的伤。”
霍析越不容置喙的打断,已经拧开了药罐的盖子。
他视线仍定格在林凊釉的脸上,声线沉下去,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。
“所以,我必须对你负起责任。”
乖乖
少年冷白如玉,修剪干净的指尖沾上了药膏,轻轻点在林凊釉的额角。
并不痛,反而挺舒服。
凉凉的,像炎炎空气里加了冰块的薄荷饮。
她看着霍析越视线紧紧定格,无比专注的双眼,抿了抿唇,保持着微抬下巴的角度。
没想明白。
自己一个年龄二十多岁的人,怎么就被他约束住,老老实实站在这里,从头到脚都不敢乱动。
空气里实在太安静了,唯有药膏的草药味在两人鼻息间浮动。
林凊釉还是想说点什么打破。
“你的手腕怎么样了?也有上药吗?”
“嗯。”霍析越垂下眼睫,转动胳膊给她看:“已经好了。”
他本来只挂着一串手链的腕骨上,又多了条淡粉色带白波点的发圈,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东西,与他气质很违和。
林凊釉有点意外,没想到霍析越会把发圈也随身戴着。
她顿了顿才重新开口:“你的诱发原因,应该不止环境黑暗和密闭吧,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?”
“嗯。”
霍析越已经涂好了药,轻捻几下指腹。
“但具体还有什么,其实我自己都不清楚,心理医生之前尝试过几次催眠,也失败了。”
看来霍析越的情况确实比当年的书喻还要严重很多。
童年阴影带给一个人的影响太大了。
林凊釉轻轻叹了口气:“我住得比司野近,以后如果需要的话,你随时可以联系我帮忙。”
“好。”
霍析越殷红的嘴唇开合,沉沉吐出这个字。
林凊釉本以为十几岁的少年最看重面子,会先拒绝来着。
没想到,答应得倒比她想象中利落很多。
“我看看你的耳洞。”
霍析越忽然说,出声的同时已经抬手捻起了林凊釉鬓边的碎发。
这次他头垂得更低了,视线几乎要与她的齐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