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料想,还真是窦南宸。他正挽着袖子跟一女子吵架。
季明月还没见过窦南宸如此脸红脖子粗的跟一女子吵架呢。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她正想上前说话,却见那女子转过头来,竟是…竟是季笑容?
那个长期爱坐在甜品铺子门口,偷偷观察窦南宸的人。怎么今日有勇气和心上人吵架了?
“窦东家,季姑娘,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季明月赶紧上前劝阻。“季娘子,你来了。”窦南宸看见季明月后,总算缓冲一会儿,喘喘气,收起叉腰的手道,“她说我偷她钱了。可我只是路过,想买一把折扇。怎么就偷她钱了?我让她搜身,她却不搜,只是拉着我骂大街。我是念着她是咱们铺子常客,才没动手。没成想,她竟这般不可理喻!”
“季姑娘。您怕不是误会了吧。”季明月看着窦南宸气的脸红脖子粗也无从解释,却见季笑容一脸得意,她便知晓这其实就是季笑容闹得把戏,故意为难窦南宸罢了。
若是窦南宸真的偷了钱,季笑容身边围着好几个丫鬟小厮,现下谁都不动弹,就只顾看热闹。若不是自家主子吩咐。他们断不会只看笑话,却不劝架。
“我没误会。她就是偷了我的钱。但是看在咱们认识的份上,本姑娘不会报官。只需窦东家答应我一个条件便可。”季笑容抿唇浅笑。眉梢眼角全是得意。
“你!”窦南宸气的语塞,伸着食指道,“还大家闺秀呢!简直不可理喻!”
“窦东家,我看不如先忍一时。眼下周遭都是看热闹的。挤得水泄不通。待会再招来官兵,闹得更大。咱们还如何在此处开店啊?”季明月瞅了一圈,周遭百姓全是指指点点的,她赶紧出声劝解,好让窦南宸怒气下来,理智些。
“今日我不跟你计较。”窦南宸吃着闷亏,嘴角僵硬的说着。脸色甚是难看。
说完,便一拂衣袖,转身离去。
“季姑娘,真是不好意思…”季明月还想给季笑容道歉,而季笑容却嘴角得意的上扬,转身潇洒离开。连她开的条件也没继续说。
周围百姓也一并散去。
苏芒也驾着马车跟来。
窦南宸走在最前头,闷不吭声快走。其余人跟在后头,直至来到新铺面门前,窦南宸掏出钥匙,将门打开进去。
季明月也跟着进去。苏芒和豆蔻拴了马,留车夫看守,也跟着进去。
新铺面不错
进了铺面,宽阔宏伟的大堂,空旷务必,雕梁画栋比七里香更甚,正中央还有一个转梯,醒人夺目。不像七里香,连楼梯都是在拐角的。
此处窗子更加宽敞明亮,规划更加合理。
总共三层楼,各有各的特点。一楼兼并大堂和后院。后院不止后厨,还有雅座与屋檐,及空地,种植些鲜花装点,在此另开烧烤摊,着实不错。
屋内可做平桌、嵌鸳鸯锅的桌子两种。这样,既能点菜,又能点涮锅、火锅这类。
后厨面积大,依旧可以设窗口卖烤包子。
想来京城虽繁华,却也没尝过北境的美食。大家伙应都是好奇的。
楼上雅间设计的大小不一,观景台也是不一样的。可满足各种客户的需求。甚是不错。
三楼更甚,境界更高,眺望更远。怕是小半个东街都能看到。夜晚赏景对诗,都是趣味十足。依旧可照七里香设置,留给文人雅客作诗题词。
上上下下打量一周,季明月对此处甚是满意。
最后下来想跟窦南宸商量一下细节时,窦南宸却面色蜡黄,对着自己的衣袖腰包,上下摸索着,嘴里不住喃喃,“我玉佩呢?咋会不见了?我明明别在腰间的呀?”
“怎么了窦东家?”季明月走过来,疑惑的询问。
“我玉佩不见了。”窦南宸焦急的摸索着。
这可是他托朋友去北境带回来的上好和田玉啊!仅次一块儿,他天天不离身的,怎么就不见了呢?
“会不会是刚刚你在街上吵架时,被人一不小心撸走了呀?”豆蔻跟在季明月身后,小心翼翼补充一句。
“是啊。”季明月也反映过来,“刚才街上人多,保不准有哪个毛贼手快,趁你不注意就拿走了。你快想想,有没有谁近过你的身?或者碰过你,撞过你之类的。”
“季笑容!”被季明月这么一提点,窦南宸气的直拍桌子,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,目露凶气,“刚刚我去买扇面,转头不小心撞了她。还没说对不起呢,她就说我偷她钱,还害我被围观。肯定是她偷得!”
“这是什么?”窦南宸喋喋不休之际,季明月视线落在窦南宸脚边,看见他脚下有个红穗香囊。她走过去捡起来,仔细看了看,锦布织就的香囊上绣着兰花,很是好看。
打开一看,里头有一张字条,上面写着,“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。”
除却此物,还有烘干了的兰花草和干花瓣,混着茉莉花香,很是好闻。
这大概…就是表白了吧。
旁边苏芒是个眼里有水的小厮,看清了季明月手中的香囊,便明了一切。他也不隐瞒,直言道,“季夫人,你手里的香囊应该是定情信物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季明月不懂。转头来问。
而苏芒却视线落向窦南宸,之后道,“二位初来京城不久,不知道这东街的传说。但今天窦东家此举并不是受了委屈,而是那姑娘有意为之。”
“什么?有意为之?”窦南宸心绪繁杂,还没从气愤中挣脱出来。
季明月亦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