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他就说:“我耐心有限,等你过来,再见。”
“喂!地址不告诉我吗?!”
俞未争灿然一笑:“让我看看你聪明的大脑能不能找到,找不到,就算了。”
杜文清浑身抖若筛糠地挂断电话,有一瞬间他觉得一切好像都完了,时述没了,他会跟着走,时述身後的名声也会尽数销毁。
不,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俞未争污蔑好人,不能让时述之名彻底死掉。
他就算死,也不会参加时述真正的葬礼。
“月婷,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记录在俞未争名下的房産和物业,我把他的名字马上发给你!”
张月婷似乎已经习惯了杜文清突然的指令,不问缘由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但调取这些资料跨了部门,需要填的表格不少,时间也从几个小时到一天不等,张月婷忙问道:“是什麽案子啊杜队。”
“人质解救,时述。”
“啊?!我马上给黎局汇报,杜队……你先挺住啊,我们都在你身後。”
杜文清深知就算告诉黎局,在这一小时的时间里也很难拿到全部俞未争的房産并赶到,这一次他好像唯有赌一把才有希望扼住命运的喉咙。
秾丽的日照使他的五官刻下深深的阴影,杜文清闭上眼,打开全部感官,去回忆与俞未争几次调频里的谈话。
他的声音空旷丶有回声,有可能是在仓库或者厂房等大面积的地方。
不时的海鸥声,似乎在昭示着沿海公路或海边的可能。
以沿海公路那骇人的长度,以及沿路不计其数的冷库丶仓库数量,想要通过这种办法挨家挨户地寻找,似乎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张月婷的电话进来了:“杜队,黎局跟不动産登记那边的领导打好招呼了,我现在就能跟他们直接对话,你要查的‘俞未争’名下没有任何不动産,你确定没有别的名字了吗?”
杜文清道了声谢,就垂头丧气地挂掉了电话。
不一会儿,黎局亲自打给了他:“文清,时述被绑架的事我已经安排几队人马出去跟你联系了,你随便支配,但是一定要记住……把时述活着带回来,听到没有?”
“我知道了黎局,先让他们从沿海公路的冷库和仓库开始查起吧,除了这个,我也没别的办法了。”杜文清每句话都尽显丧气,但黎志行却幡然醒悟了什麽:“你说沿海公路的冷库丶仓库?”
“怎麽了?有什麽问题吗?”
“许多年前,沿海公路和牧北路的交叉口有个叫‘寒冬冷库’的主人得罪了毒贩,一家人惨遭灭门,案子还是我一个兄弟侦办的。後来他的冷库就被改造成了毒品中转站,从南美来的柚木里装的可都是可-卡因,这个案子轰动一时,这次该不会又是同一个地方吧。”
杜文清迅速冷静了下来,鼻息瞬间变得厚重,他说: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这个他们已经告诉过我了。”
黎志行的眉头展开:“那我们就去牧北路!”
杜文清给队里的兄弟尤其是狙击手安排好一会儿的位置,就单枪匹马地开车到达了牧北路,这里荒凉,还带着几分废土感,冷库的牌子也斑驳不堪,看起来荒废了不少时间。
若是杜文清现在还有配枪,他一定朝天鸣响,以正威严。敢绑架他的人,俞未争死一百次都难以解恨。
他伸出右脚,对着铁皮门板一阵爆踢。
“俞未争!你他妈给我出来!”
门突然“咿呀”一声,自己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