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辉洒在他脸上,映出几分说不清的怅然。“瑶瑶,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,“你说,是不是相夷比我幸运好多?”
孟舒瑶走过来,并肩站在他身边:“怎么突然说这个?”
“当年我出事的时候,可没他这般体面。”
李莲花笑了笑,眼底却带着点自嘲,“那时候我杀心重得很,就算浑身中了剧毒,沦落江湖,拖着半条命,也凭着手里的剑,把那些追来的敌人一个个斩了。”
他顿了顿,像是在回忆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:“后来啊,杀得多了,反倒觉得没意思了。
再次回到那个世界,我的道已经完善了,以前那股子锐气没了,所以你刚遇见我的时候,总觉得我像个圣父,明明想好好活着,却又活得束手束脚,连自己都觉得别扭。”
他侧过头,看向屋里那个正对着月光呆的身影,语气复杂:“可总的来说,我和你都是受过磨难的人。
相夷呢?
他好像一点真格的磨难都没受过,顺风顺水地长大,天赋高,运气好,活得像个太阳,有时候亮得人有点不敢直视。”
孟舒瑶握住他的手,指尖微凉:“花花,你这般护着他,不就是想弥补当年的自己吗?
若不是为了他,以我们的本事,找个安稳的仙侠世界,养花种草,逍遥度日,不是更好?”
李莲花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,笑了,带着点孩子气的坦诚:“知道。可就是忍不住有点嫉妒嘛。”
他抬头望向天边的月亮,忽然狡黠地眨了眨眼:“不过也没关系。
等将来让他当了皇帝,就罚他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,天天批奏折、理朝政,累得他没时间。
到时候我这个哥哥游山玩水之后,还是会带着礼物去看他的。”
孟舒瑶被他逗笑了,轻轻捶了他一下:“就你心眼多。”
院子里的月光静静流淌,屋里的李相夷似是察觉到什么,抬头望过来,正好对上李莲花投来的目光。
两人眼神在空中撞了一下,李莲花冲他扬了扬下巴,带着点促狭;
李相夷则皱了皱眉,却没像往常那样扭头,反而轻轻“哼”了一声,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。
有些磨难,不必复刻;有些幸运,值得守护。
这或许,就是李莲花藏在那些玩笑和算计背后,最真的心意。
一大早,李莲花和李相夷就在练剑,虽然两个人都收着几分,但是打那是真的打。
李相夷和李莲花本来就属于天资出众的那一波,属于可以随便创造功法的那一波。
所以两个人打斗,还创造出不少剑法,还有步法和心法,孟舒瑶看了之后再次清楚的知道,天命之子也是有等级的。
今日两个人打的比较激烈,李莲花直起身擦了把汗,望着天边掠过的鸽影,眼底闪过一丝锐光。
那鸽子腿上绑着的小纸条,正是从皇城方向传来的密信。
“来了。”他将纸条递给身旁的李相夷,声音平静无波,“三天后,他们会趁着夜雾突袭。”
李相夷展开纸条,墨迹在潮湿的空气里微微晕开。
他指尖划过“秋收防备松懈”几个字,冷笑一声:“他们倒是打得好算盘。
这样的话,我得回去了,我不能掺和进去。
兄长,祝你一切顺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