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雕鸮留下资料后退出房间,平板上显示着属于琼-谬恩的所有资料,夜枭扫了一眼就放到旁边,他撩起袖子,更关心一件事情,“留在酒店,我来处理。”
外面危险重重,他只想把崽子藏在窝里。
塔米斯注视着夜枭整理袖扣的动作,“不,如果它由我开始,也该由我结束。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韦恩式的固执。
夜枭沉沉吐出一口气。
嫌疑人这件事情不能成为你们排除异己……
他没有立刻回应,塔米斯的心向下一沉。
沉默能代表很多东西,在当下的语境之中最有可能的是拒绝。她可没想过这个,夜枭一向不干预她的行动。
这次会变成例外吗…?为什么?她抿起唇,手指无意识蜷缩起来。
全世界都压下来,夜枭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乃至生命拯救她。
但那已经是最晚的一步。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,让世界正常运转,让墙屹立不危,这是成年人的责任。
他的目光落向落地窗外,夜色下的建筑群的黑沉。
时间在沉默中流逝,每一秒都像被拉长。最后他说,“就这样去码头可不太好,给探员们带上见面礼吧。”
他话语里的关键词让塔米斯有点茫然。
她眨了眨眼,见面礼……?
半小时后,下城区,一处外墙印了【拆】字样的二层小公寓楼。
一层房间里,电视放映着无聊的哥谭新闻,鬓发皆白的男人坐在沙发上,正要拧开一瓶还未开封的伏特加。
无色的澄澈酒液在玻璃瓶中晃荡,托马斯握住瓶口,扫视了一眼紧闭的门窗。
很好,看上去一切安全,没有冤种儿子又双叒叕忽然出现。
夜枭一天到晚追着他跑,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。托马斯本来有点孩子不务正业的忧郁,转念一想他不务正业才是好事,这样一想跑路都有力了。
就是喝不上酒有点麻烦。
托马斯这几天转换了不少落脚地,每次都是还没喝上酒就被夜枭踹门破窗,委实有些草木皆兵。
这个安全屋已经过去几小时了还没被发现,显然相当安全。他拧开瓶盖,仰头正要痛饮瓶中酒,世界却在骤然巨响之中猛晃,半面墙坍塌,抛来无数墙体碎块。
其中一片墙块穿过酒瓶,在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之中,酽冽的酒液淅淅沥沥淋了他一身。
挖掘机抬起铲斗,履带向后滑退了几步,夜枭在烟尘弥漫之中踏进巨大的墙洞。
看着手里只剩半个瓶身的酒,托马斯:“……”
塔米斯没想到见面礼会是爷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