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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人为的疏忽（第1页）

下午两点，林氏集团十层调查中心的气氛刚因评审会的阶段性胜利稍有缓和，技术组的紧急呼叫就打破了平静。陈默的助手小杨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，脸色惨白得像纸：“林小姐，陆总监，出事了！刚刚现，上周用于政府评审的‘智慧新城项目安全评估报告’，被误到了集团的公开共享邮箱——里面包含了‘应急疏散路线’‘核心机房位置’等敏感信息，已经被至少五个非权限人员下载过！”

林悦如刚端起的水杯猛地顿在桌上，水花溅出打湿了桌角的文件。这份安全评估报告是评审会的核心佐证材料，虽不涉及核心算法，却关系到项目的安防布局，一旦落入沈家或竞争对手手中，很可能引施工安全风险甚至蓄意破坏。“立刻下架共享邮箱的文件，联系下载过的人员回收，同时查是谁的、怎么的！”她的声音瞬间绷紧，刚放松的神经再次拧成疙瘩。

十分钟后，初步调查结果摆在了操作台上。送记录显示，文件由“行政部档案组实习生李萌萌”于昨天下午五点十七分出，送账号是她的公号账号“l-oo”，邮件标题标注着“项目评估报告（公开版）”，附件却错放了带敏感信息的“机密版”。操作日志显示，送后三分钟，李萌萌删除了邮件，但已来不及撤回下载记录。

“是李萌萌？她怎么会接触到机密版报告？”陆宇皱起眉头。档案组实习生的权限仅能接触“公开版”文件，机密版存放在加密服务器，需要“项目组+风控部”双重授权才能调取，按常理李萌萌根本没有访问资格。

张浩立刻调出李萌萌的权限记录和背景资料：“林小姐，陆总监，李萌萌是三个月前通过校招入职的实习生，负责档案扫描和基础分类，权限确实只有公开文件访问权。背景调查显示她是本地高校应届毕业生，父母都是中学教师，无任何不良记录，也没有与沈家、宏远的关联痕迹——干净得像一张白纸。”他指着资料上的“入职考核评语”，“行政部评价她‘细心严谨，从未出过文件错漏’，这次可能真是一时疏忽，把两个版本的文件搞混了。”

刘敏也补充道：“我刚问过档案组组长，昨天下午五点，李萌萌确实在整理评审会的归档文件，机密版报告是我昨天上午让张浩转交过去的，放在‘机密文件夹’里，和公开版的‘普通文件夹’并排放在桌面，可能她着急下班，没看清就点错了附件。”

似乎所有证据都指向“意外疏忽”：权限不足却因工作交接接触到机密文件、桌面文件摆放位置相近、实习生急于下班的时间点、毫无瑕疵的背景……调查中心的几位成员都露出了“虚惊一场”的表情，连陈默都点头：“从技术层面看，操作日志没有被篡改的痕迹，送ip是她的办公电脑，确实像是误操作。”

林悦如却没有放松，指尖反复摩挲着送记录的打印件，目光定格在“送时间”上——昨天下午五点十七分，正是集团下班高峰期，但档案组的下班时间是五点半，李萌萌没必要提前十三分钟匆忙送文件；更让她在意的是，邮件标题的“公开版”三个字，字体比其他文字小了一号，像是刻意修改过，却又假装是系统默认格式。

“不对劲。”她突然开口，打破了众人的松懈，“第一，李萌萌的办公电脑有‘文件分类提醒’功能，打开机密文件夹时会弹出红色警告，她不可能‘没看清’就点错；第二，送后三分钟就删除邮件，要是真的疏忽，应该先撤回再报告，而不是直接删除，像是在掩盖什么；第三，她入职三个月从未出错，偏偏在评审会刚结束、我们追查内鬼的关键节点出‘疏忽’，未免太巧合了。”

陆宇立刻反应过来，他太了解林悦如的直觉——每次看似无关的细节，最终都能揪出隐藏的线索。“张浩，立刻调取李萌萌昨天下午的办公监控；陈默，恢复她电脑的‘文件操作历史’，重点看机密版报告的打开时间和编辑痕迹；刘敏，去行政部找李萌萌谈话，注意观察她的反应，别直接提怀疑，就说‘了解文件送情况’。”

下午三点，各小组传来新消息。张浩拿着监控截图走进来：“监控显示，昨天下午五点零五分，李萌萌接了个私人电话，通话时间两分钟，挂电话后她立刻打开了机密文件夹，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，然后快送邮件、删除记录，五点二十分就匆匆离开了办公室，比平时早走了十分钟。”

陈默的技术分析更关键：“她的电脑里有‘文件重命名记录’，昨天下午五点十分，她把机密版报告的文件名改成了‘公开版-最终版’，送后又改回原名；而且，机密文件夹的‘访问日志’显示，她不是通过张浩转交的路径打开的，而是输入了一个临时授权码——这个授权码来自it部的‘临时权限申请系统’，申请理由是‘档案归档需要’，审批人……是已经被抓的老吴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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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吴？他上周就被警方控制了，怎么可能审批权限？”刘敏刚从行政部回来，脸色复杂，“我找李萌萌谈了，她一开始说‘不小心错了’，但提到‘临时授权码’时，她眼神躲闪，说‘是组长让她申请的’，可组长说根本没让她申请过。而且我现，她左手手腕有个新鲜的淤青，像是被人抓过。”

林悦如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，所有“疏忽”的表象被逐一戳破：“这不是意外，是蓄意为之。老吴虽然被抓，但他的临时权限系统账号还没注销，有人用他的账号给李萌萌开了权限；那个私人电话很可能是威胁，淤青就是证据；改文件名、删邮件都是故意的，目的就是让我们以为是‘疏忽’，事后可以把责任全推给她这个‘实习生’。”

“可她背景干净，和沈家无关联，为什么会配合？”张浩不解。

“干净的背景才更方便被利用。”陆宇补充道，“沈家最喜欢找这种‘没牵挂却有软肋’的年轻人——可能是家人被威胁，也可能是被许诺了好处。李萌萌刚毕业，急于留在大城市，沈家很可能用‘工作转正’或‘家人安全’逼她就范。”

下午四点，李萌萌被请到调查中心。当看到监控截图、文件重命名记录和临时授权码申请记录时，她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，身体开始抖：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，是有人逼我的！”

“谁逼你？怎么逼你的？”林悦如的语气放柔和，递过一张纸巾，“我们知道你是被利用的，只要说实话，我们能保护你和你的家人，不会让你承担责任。”

李萌萌哽咽着说出了真相：“上周三，一个陌生男人找到我，说我妈妈在医院做的手术出了点问题，需要‘打点医生’，不然会有危险。他给了我一个信封，里面有五万块钱，还有老吴的账号密码，让我‘帮个忙，个文件’，说‘只是归档需要，不会出事’。昨天他又打电话，说‘再不文件，我妈妈的药就停了’，我害怕，就按他说的做了……那个淤青是他抓我手腕时弄的，他说‘敢报警就等着收尸’。”

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，里面除了五万块钱，还有一张她妈妈在医院的照片，照片背后写着“别耍花样”。“我真的不知道是机密文件，以为只是普通归档材料……我对不起公司，对不起林小姐……”

林悦如看着照片里躺在病床上的老人，心里五味杂陈——又是这种卑劣的威胁手段，和当初逼老吴、张莉的方式如出一辙。“你别害怕，我们已经联系了医院，确认你妈妈的手术很成功，没有所谓的‘停药’风险，那都是他们骗你的。”她让张浩拿出备用手机，“现在给你妈妈打个电话，确认她的安全。”

电话接通后，听到妈妈清晰的声音，李萌萌终于放下心来，哭得更凶了：“谢谢林小姐，谢谢你们……我什么都告诉你们，那个男人说他是‘沈先生的手下’，让我完文件后‘别问、别说、假装不知道’，还说‘事成后让我转正’。”

根据李萌萌的描述，陈默画出了那个“陌生男人”的画像——中等身材、右眼下方有颗黑痣，穿着黑色夹克，和之前监控里跟踪林悦如的人特征高度吻合。“是沈家的外围打手，专门负责胁迫这些‘棋子’。”陈默肯定地说，“他们选李萌萌，就是因为她职位低、背景干净，就算被现，也能伪装成‘疏忽’，不会牵扯出核心人物。”

下午五点，警方根据画像和李萌萌提供的“陌生男人出现地点”（医院附近的便利店），调取了监控，锁定了嫌疑人的行踪——他昨晚乘坐一辆黑色轿车离开了市区，目的地是城郊的废弃仓库，正是之前“黑蝎”杀手藏匿的地方。

“看来沈家还没放弃，想用‘文件泄露’制造新的混乱，可能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，掩护他们的其他动作。”林悦如看着监控截图，“李萌萌只是个棋子，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？这份安全评估报告虽然敏感，但不足以动摇项目根基，除非……他们想利用安防漏洞搞破坏。”

陆宇的脸色瞬间凝重：“城东项目明天要进行核心机房的基础施工，要是他们知道了机房位置和疏散路线，很可能在施工时制造‘意外’，比如‘墙体坍塌’‘电路短路’，既破坏项目，又能嫁祸给‘施工失误’。”

这个猜测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。刘敏立刻说：“我马上联系工地的安保负责人，加强核心机房区域的警戒，增加巡逻频次，所有进入施工区域的人员都要二次核查身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