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恬:……
阮恬当然不会自找苦吃自爆,只是他心里五味杂陈,完全不理解对方怎麽会包庇自己,要是他的话,他肯定会站起来喊沈慎不会背。
语文老师擡头看了眼钟:“看来我们班同学都很诚实,那这次就先不抽查了,不会背的记得抄啊,课代表名字记了吗?”
单落诚急急忙忙应了声:“都记下了。”
“好,下节课就按名单抽你们。”
班上顿时一阵鬼哭狼嚎。
阮恬完完全全没听进去这节课讲的什麽,他实在想不到沈慎不举手的原因,明明自己对他那麽不客气。
阮恬难得感到了一丝愧疚。
难不成他在小礼堂时替他挡了砖头什麽的?
可是自己也没受伤啊。
阮恬想不明白,但他不愿意欠沈慎人情,不然以後正面对决他岂不是要低人一等。
阮恬浑浑噩噩过了一上午。
“午饭想吃啥?”
阮恬擡头,见是颜逸从後门进来,他下意识往左望了下,见班上人都走光了才松了口气。
他还没告诉颜逸,自己同桌是沈慎,但是特地告诉的话又好像自己很在乎沈慎,怕了他似的。
阮恬意味深长地看向颜逸,希望他能悟到,自己主动提。
“这麽看着我,看来你是知道了。”颜逸拍了阮恬胳膊一下,笑嘻嘻的。
阮恬被打得身子一歪,一把挥掉他的手:“别这麽重拍行吗,很疼的。”
颜逸瘪嘴:“我根本没敢用力。”
他很快又眉飞色舞起来:“我明天要去A国训练啦,刚才那麽看我是舍不得我吧?”
阮恬:……
颜逸成绩跟他一样是烂得扶不上墙,但他父母从小就焦心他以後没有目标地虚度人生,为此带他试遍多种兴趣爱好,终于发掘出他在滑雪上有惊人天赋,从此走上到处比赛丶体育招生的路子。
颜逸也只是偶尔回明德。
阮恬这下是彻底不指望他会悟出自己的眼神的,反正解决沈慎是早晚的事,省得颜逸训练还分心。
阮恬食指点了点下巴,想了想:“市中心新开了一家法国菜,要去吗?”
颜逸无所谓,拿出手机:“行,叫什麽,我去看看有没有位置。”
阮恬:“估计是没有。”
颜逸擡头:“啊?那咋办?”
阮恬站起来,将包间号发他:“朋友家开的,在那给我留了位置。”
“我先上个厕所,你等我一下。”
阮恬总感觉尾椎有些不舒服,不知道是不是衣服没穿好,叠在那了。
他进了厕所隔间,将衣服整平整,却仍觉得後面有一处突起,他伸手一摸,竟发现那个小小的突起是连着自己的皮肉,长在自己尾椎上的。
他摸了四五遍,终于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自己长的了。
阮恬一时有些恍惚,下意识按了按那块硬币大的突起,双腿一软,整个人趴着木隔板直接跪了下去。
赤|裸的泛红膝盖砸在冰凉的瓷砖上,阮恬疼出了声,熟悉的疼痛从指尖皮肤一点点爬了上来,心里再度被那股子摸不着的空虚充斥。
与上次不同,这次的程度没有重到让他失去意识,可依旧难受得让他额头冷汗直冒。
他握紧隔间上的金属门把,月牙似的指尖戳进了掌心的嫩肉里,眼眸湿成一片。
这该死的老天,凭什麽这麽对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