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余,这个曾经屡屡挑衅玄唐东北边境的强国,自此一蹶不振,彻底沦为玄唐的附庸藩属,再无翻身之日。
消息传回长安,举国欢腾!皇帝李琰在狂喜之余,看着战报上李之源那“略显夸张”的战果和后续处理,心情复杂无比。功高震主?不,这已经不是功高震主能形容了,这简直是以一己之力,开疆拓土,奠定了玄唐东北百年格局!
赏赐如流水般送往北境和唐王府,李之源的爵位已经无可再封,实封食邑又加无数,金银财宝更是堆积如山。但李琰知道,这些赏赐,对那个富可敌国的侄儿来说,恐怕还不如他商行一天的收入。
而李之源,此刻的心思早已不在虚名和赏赐上。他站在新划定的辽阔边境线上,眺望着远方广袤的森林、肥沃的黑土地、以及更北方那望无际的草原,眼中闪烁着的是比黄金更璀璨的光芒——那是开拓与经营的目光。
东北之地,物产丰饶,矿产、木材、皮毛、药材…以及那通往更北方草原和极东海域的战略位置,其价值无可估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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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龙,强子,度儿,”李之源转身,对身后的伙伴们笑道,“接下来,该咱们好好经营这片新地盘了。修路,筑城,开矿,建厂,和草原上的朋友们…好好做做生意!”
一场比军事征服更加宏大、也更加精细的经济开拓与民族融合的大戏,在这片新生的土地上,缓缓拉开了序幕。
(本回完)
第二十一回(上):京城夜雨失佛宝·当铺天明收烫芋
北疆的战事尘埃落定,拓土千里的赫赫武功尚未完全冷却,长安城却已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。只是这喧嚣之下,暗流涌动,尤其是关于唐王府那位二公子的种种传说,更是成了茶楼酒肆里经久不衰的谈资。
这一日,秋雨绵绵,淅淅沥沥地敲打着长安城的青石板路和万千屋瓦。夜色深沉,雨水带来的寒意驱散了街上的行人,连平日里最是热闹的平康坊,也显得有几分冷清。
然而,就在这雨夜掩护下,一道黑影如同鬼魅,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位于崇仁坊的“大慈悲寺”。此寺并非天下闻名的佛门圣地大轮寺,但亦是长安城内香火鼎盛、历史悠久的名刹之一,尤其以寺中供奉的一枚“琉璃佛骨舍利”而闻名。据传此舍利乃前朝某位得道高僧火化后所遗,晶莹剔透,内有虹光,被大慈悲寺视为镇寺之宝,平日严密收藏于寺内“舍利塔”最高层,等闲难以得见。
那黑影身手极为矫健,避开了寺内巡夜僧人的视线,如同壁虎般游墙上塔,竟用特殊工具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塔顶密室那看似坚固的铜锁。片刻之后,黑影怀中多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盒,再次融入雨夜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翌日清晨,雨歇云散。大慈悲寺内却如同炸开了锅一般,钟声急促哀鸣,僧侣们惊慌奔走,方丈大师面如死灰,跌坐在空空如也的密室前,捶胸顿足,几乎昏厥过去。
镇寺之宝,佛骨舍利,失窃了!
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,瞬间传遍了整个长安城!佛门至宝在京城失窃,这无疑是惊天大案!京兆府衙门的压力陡增,衙役捕快倾巢而出,四处查探,却毫无头绪。那贼人手段高明,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。
整个长安的佛门势力都被惊动了,各大寺庙纷纷遣人至大慈悲寺慰问,实则也是打探消息,兔死狐悲之余,更是忧心自身安全。一时间,长安城内风声鹤唳,各大寺院都加强了守备。
而此刻,引这场风波的“罪魁祸”,那个雨夜黑影,正惴惴不安地躲在城南一处简陋的民房里。他是一个绰号“一阵风”的独行飞贼,技艺高,专偷豪门大户、古刹名观。此次听闻大慈悲寺舍利价值连城,便动了贪念,费尽心思踩点后,终于得手。
然而,得手之后,“一阵风”却陷入了巨大的麻烦。这佛骨舍利名气太大,根本不敢轻易出手。黑市上无人敢接,各大寺院更是严密监控。这宝贝在手里,简直像个烫手的山芋,不仅换不来钱,反而随时可能引来杀身之祸!
惶惶不可终日地躲了两天,“一阵风”看着那紫檀木盒,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。他终于意识到,这东西不是他能碰的。必须尽快脱手!
可是,卖给谁?谁敢收?
焦灼之中,他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——风行商行旗下的“四海当铺”!据说这家当铺背景深厚,号称“万物皆可当”,而且口风极紧,从不打听物件的来历。最重要的是,当铺的东家,是那位天不怕地不怕、连皇帝都敢调侃的纨绔王爷李之源!
“对!四海当铺!”“一阵风”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中的希望,“只有那里,或许敢收这东西!就算被现了,也是他李之源顶在前面!”
于是,这天下午,“一阵风”乔装打扮,用破布将紫檀木盒裹了又裹,揣在怀里,低着头,心怀鬼胎地走进了位于东市的四海当铺。
当铺柜台很高,朝奉先生隔着栅栏,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形容猥琐、眼神闪烁的客人。
“当…当东西…”一阵风声音有些沙哑,小心翼翼地将包裹递了上去。
朝奉先生接过包裹,入手沉甸甸的。他解开破布,露出里面精美的紫檀木盒。打开盒盖的一刹那,即便是见多识广、早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的老朝奉,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!
盒内衬着明黄色的丝绸,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枚鸽卵大小、晶莹剔透、隐隐有七色虹光流转的舍利子!那非凡的品相和隐隐透出的庄严气息,绝非寻常宝物!
朝奉先生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。作为长安最大当铺的资深朝奉,他岂会不认识这是何物?大慈悲寺失窃案早已传得满城风雨!
他猛地抬头,锐利的目光透过栅栏,死死盯住下方那颗几乎要埋进胸膛里的脑袋。
“此物…你从何而来?”朝奉先生的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一阵风”吓得一哆嗦,差点瘫软在地,结结巴巴道:“祖…祖传的…家道中落,实在没办法了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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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屁!”朝奉先生低声喝骂,“这分明是…哼!你好大的胆子!”
“一阵风”魂飞魄散,转身就想跑。
“站住!”朝奉先生冷喝道,“你想死吗?现在出去,立刻就会被衙役抓住!到时候,死路一条!”
“一阵风”僵在原地,面如土色,冷汗涔涔而下。
朝奉先生盯着那舍利子,又看看吓破胆的贼人,心中飞盘算。这东西是惊天赃物,收下风险极大。但东家李之源早有吩咐,只要是稀奇古怪、价值连城的东西,不管来路,一律先收下再说,自有他来处理。而且,东家似乎…对佛门没什么好感?
沉吟片刻,朝奉先生有了决断。他拿起笔,刷刷刷写下一张当票,语气冰冷地道:“此物来历不明,品相…尚可。活当,当期三个月,死当。当银…一百两。”
“一…一百两?”“一阵风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这无价之宝,才当一百两?但他此刻只求脱身,哪里还敢争辩?连忙点头如捣蒜:“好好好!一百两就一百两!”
拿到一百两银子和那张轻飘飘却重如泰山的当票,“一阵风”如同丧家之犬,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四海当铺,瞬间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,从此再未于长安出现。
朝奉先生立刻命人关上店门,暂停营业。他捧着那紫檀木盒,如同捧着一团烈火,从后门匆匆而出,坐上马车,直奔唐王府。
王府内,李之源正在暖阁里,听着王强、秦玉龙、程度三人兴奋地讲述他们突破先天之境时的感悟和北疆后续的趣事。
“哈哈哈!好!太好了!”李之源听得眉开眼笑,比自己突破了还高兴,“强子你这先天真气越雄浑了,以后打架…呃,以后护卫商队更稳当了!玉龙脑子更灵光,算账更厉害!度儿…嗯,画画更能画出美人的神韵了!值得庆祝!今晚王府设宴,不醉不归!”
正说笑着,管家李忠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那位四海当铺的朝奉先生。
“公子,四海当铺的刘朝奉有急事求见。”李忠低声道。
李之源一看刘朝奉那脸色和手里捧着的熟悉盒子(他库房里类似装宝贝的盒子多了去了),就知道肯定又收到什么稀奇玩意儿了,随意道:“老刘啊,又收到什么好东西了?看你紧张的,莫非是前朝的尿壶?”
刘朝奉哭笑不得,也顾不得礼节了,上前几步,将紫檀木盒放在李之源面前的案几上,声音颤:“东家…您…您自己看吧…这东西…烫手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