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剩下几个马贼头目模样的,被刻意留了活口,此刻被两名宗师掐着脖子提了过来,吓得面无人色,裤裆都湿了。他们怎么也想不到,在这远离前线的地方,会碰上如此恐怖的高手。
李之源走下马车,看都没看那些尸体,走到那几个马贼头目面前。
“你们是哪个部落的?铁木真麾下?”他用熟练的草原语问道。
一个头目牙齿打颤,结结巴巴地回答:“…是…我们是秃鹫部的…奉…奉大汗之命,前来…前来截断玄唐人的粮道…”
“铁木真的大军,现在情况如何?定边城打下了吗?”李之源继续问。
“还…还没有…定边城很硬…死了好多人都没打下来…大汗很生气…分兵四处劫掠…还…还派人去西边了…”
“西边?去西边做什么?”
“不…不知道…好像…好像是去请什么…高人…”马贼头目知道的显然不多。
李之源又问了几句,没得到太多有价值的信息,便挥了挥手。
宗师手上一用力,“咔嚓”几声,了结了这几个马贼。
这时,那辆华贵马车的车帘才颤抖着掀开一条缝,一个面色惨白、头散乱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,颤声道:“多…多谢各位英雄救命之恩!在下…在下是陇西李氏的…”
“不必言谢,路过而已。”李之源打断他,丢过去一个小布袋,“里面有些金疮药和散碎银子,你们收拾一下,尽快往南走吧,北边不太平。”
那中年男子接过钱袋,感激涕零,还想再问恩公名讳,却见李之源已经转身上了马车,三辆马车毫不停留,继续向北疾驰而去,只留下满地马贼尸体和一群惊魂未定的幸存者。
“……真是……神仙手段啊……”那中年男子看着远去的马车,喃喃自语。
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,但却让李之源的心情更加沉重。马贼已经渗透到这个位置,说明蛮族对玄唐后方的骚扰破坏相当严重。定边城的压力可想而知。
他又想起马贼头目的话——“去西边请高人”?
西边…西域…甚至是更西…会不会和父亲有关?或者和铁木真身边那些神秘的“道士顾问”有关?
他隐约感觉,北疆这潭水,比他想象的还要深。
车队继续北上,沿途所见的疮痍景象越来越多。废弃的村庄,被焚毁的驿站,甚至能看到小股玄唐溃兵和逃难的百姓。
第四日傍晚,距离定边城已不足百里。已经能远远听到天际传来的沉闷轰鸣声——那是大军攻城和投石车出的声响。空气中的寒意更重,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焦糊味。
李之源命令车队离开官道,找了一处隐蔽的山谷停下。
“在此休息两个时辰,子时出,绕开主战场,寻找潜入定边城或者附近区域的机会。”李之源下达指令。他们这一行人目标不小,直接冲向被围困的定边城无异于自杀。
宗师们默默点头,各自找地方打坐调息,将状态调整到最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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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之源则独自走到一块巨石之后,再次取出了那三枚卜卦铜钱和父亲留下的星盘。
越是靠近定边城,他越需要更精确的定位。
他凝神静气,将神识提升到极致,心中默念父亲李修的姓名与样貌,同时将一丝真气注入星盘之中。
哗啦!
铜钱落下。
与此同时,星盘上的指针也出了轻微的嗡鸣,指针疯狂摆动了几下,最终并非指向正前方的定边城,而是偏向了两点钟方向的一片连绵的山地区域!
而铜钱显示的卦象,也呈现出“隐于山泽”、“动荡不安”之意。
李之源猛地抬头,望向那个方向。根据地图显示,那里是定边城西北方向的一片丘陵山地,当地人称之为“黑石崖”,并非蛮族主攻方向,但也绝非安全之地。
星盘和卦象同时指向那里…父亲不在定边城内,而是在城外黑石崖一带?
他去那里做什么?那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?
李之源脑海中瞬间闪过青牛观主游记中关于“黑风口”的记载——地势奇特,异光闪烁,地脉波动,疑似古战场遗迹或有空间裂隙!
黑风口就在黑石崖的深处!
一切似乎都串联起来了!
父亲根本不是来看打仗的,或者说不全是!他的真正目标,很可能是黑风口那处疑似存在空间异常的地方!他想干什么?探索遗迹?还是想通过那不稳定的空间裂隙跑去别的什么地方?!
李之源感到一阵心惊肉跳。自己这个爹,作死的本事真是天下第一!
“枯鹰!”他低喝一声。
老者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身边。
“计划变更。我们不进定边城了。”李之源目光锐利地望向黑石崖方向,“目标可能在那片山里。子时之后,我们悄悄摸过去。”
“山里?”枯鹰微微皱眉,“王爷,那片山地虽然并非主战场,但蛮族游骑活动频繁,而且地势复杂,恐怕…”
“再复杂也得去。”李之源语气坚决,“这次,可能比闯蛮族大营还要麻烦。让大家做好准备。”
枯鹰看着李之源凝重的神色,不再多问,点头退下。